万景春又说:“再是,看人,也不能看到了一点‘像是’,没有一丁点的事实根据,就胡乱编排人。议论人的事儿,谁也挡不住,但是,要实事求是,才不会冤枉人。”
张留成笑了说:“柳翠不懂的事儿多着呢,像许正方、代菁这两个人的事儿,那就是姜子牙钓鱼,愿者上钩!换句华元人常说的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代菁图许正方什么,是不是钱,咱不知道。许正方他图代菁什么?他都四十多岁了,代菁才二是多岁,那是图个嫩,图个新鲜。”
柳翠说:“代菁长得那么黑,嫩什么呀嫩。还不是那个色老鬼……”
撒天霞截了柳翠的话,她说:“长得黑算什么?还有黑牡丹之说呢。只要人年轻,长得漂亮,那就肯定有人喜欢。你没听人家说,女是一样女,脸上分高低。代菁脸长得好看,就是招人。”
柳翠又接了话:“那要是用脸招人,许正方的年龄比代菁大那么多,许正方的脸能招住代菁?代菁要是为了许正方的钱,谁一个月不都是那几十块钱?大家都能过,就代菁的钱不够花,不能过?”
柳翠正说着,她的思想忽然拐了弯儿:“哎,天霞,刚才你说脸上分高低,看来这长得不好看的人,也大有好处呀!”
“有什么好处?”撒天霞说,“现在找工作,看长相!长得不好看,就是有了工作,也吃不开。即便有点才干,也被埋没了,还好处呢!”
柳翠说:“你不知道我的意思,我是说,长得不好看,总有一条保本的大好处,不会失贞操!”
几个人哈哈格格都笑了。
花蕊馨开腔说话了:“唉!你们都别说别笑了,咱厂出了这种丑事,老李这又一吵,纸里还会包住火?看吧,出不了两天,厂里人就全知道了,看那两个当事人,还咋有脸见人呢!”
“这事你不用操心啊。”万景春说,“许正方的脸皮比城墙都厚。他要是真要脸,就不会出这事儿。就这,他同着厂里这么多人的面,还去劝李叔呢,他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撒天霞问:“老李吵的时候,我听见说谁动他的工作了?”
万景春接了话:“李叔是怕头头儿收拾他,不让他在传达室,让他去打扫厕所。李叔对我说,他快退休了,想有个好的收场……”
车间主任朝这组人说着话过来了,万景春停了话。
不出所料,下午,冯友民就得到了,配电房里的两个人,究竟是谁的准确消息。
这消息为什么传得这么快?
一是,万景春没有说让组里人保密,柳翠上厕所碰到人,没忍住就把这事儿说出来了。人们常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那些听到消息的人,出来厕所回到各个车间,车间里的人也就全都知道了。
二是,于富水、范莉这两个人,这么大的稀罕事儿,他们哪还会忍住不说啊?他们对朋友说了,朋友也对关系好的人说了……
车间主任们听到这事儿,都吃惊不小。他们还没来得及给头头儿们汇报,那些特别骨干们一听到消息,早就跑到行政大院,给头儿们送情报去了。
冯友民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他都快要气晕了!他自个儿在办公室里发着脾气:我说他许正方怎么会去劝老李,说话还那么温和好听,原来……他想到这里,气得他不往下想了,他让吴俊杰去叫了许正方。
许正方一听是冯友民叫他,他明知情况不妙,还是硬着头皮进了冯友民的办公室。
许正方一跨进冯友民办公室的门,冯友民就把门关上了。许正方在思想上,也已经做好了挨训的准备。
冯友民根本没有等许正方往沙发上坐,他上去抬手臂点着许正方的额头,恨恨地臭骂起来。
冯友民上年纪的跑风牙,在大吵许正方的时候,唾沫星喷了许正方一脸。许正方虽说心里有气,可无论冯友民怎么训斥吵他,他都没敢动,也没敢抬手擦脸。
冯友民气消了一些,才让许正方坐下了。他又对许正方心平气和地说:
“你和谁睡,我都不会说你,可你不能露马脚呀!你办公室里,有好好的床你不用,你怎么会钻到那个,我想都想不到的脏地方啊?
“你要是怕在办公室里不安全,你可以去外面呀!厂里这么多人值班,你都敢在厂里糊弄!唉,算了,算了,你知道吗,我把厂里的人想过来,我想一万个想,都不会想到是你!你知道不知道,我一听到是你,我都快气晕了!”
冯友民说到这里,他窝的气还是没有完全出来。刚才他提的劲太大了,他都有点累了,心里想想,他已经无力再对许正方较劲,也不想再看许正方。他向门外挥挥手说:“好了,好了,你出去吧,出去吧。”
许正方从进冯友民办公室的门,一直到出门,他没有说一句话。他心里不停地在埋怨:不是你老冯多事儿去逼老李,吓死老李头儿,他也不敢把这事儿说出去!哼!就这,我也得找老李头儿算账,看他怎么对外说得这么清楚!
许正方进了传达室。
老李看见许正方,他心里已经有了准备,面上显得很平静,说:“许厂长,坐吧。”
许正方的屁股刚沾住椅子,就来了个开门见山:“老李,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信用啊!”
老李听了这话,直觉恶心,心里说:你许正方做了什么光彩事儿,吵我不讲信用?他面上说:“许厂长,你可不能这样说话呀,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