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依林快步来到辅导室,见乔翔还在低着头写歌。他问:“乔翔,你还没有写成呀?”
乔翔抬起头,他看着杨依林笑笑说:“写成了,正在润色呢。”
“你写歌写得忘吃饭了吧?”杨依林说,“走吧,我是来叫你去吃饭的,等吃完饭,你再接着写。”
乔翔站起身,他把写的歌词纸叠起来往衣袋里一装,两人说着笑着出了东院上房。
郑家热气腾腾又暖融融的东厢房里,聚在一起的几个姓氏的一群人,围坐着大火锅圆桌,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着笑容。
父亲、母亲在上位坐着,父亲右边依次坐着聂通文、聂智文、大表嫂、聂辉、二表嫂、聂灿。母亲左边依次坐着郑晓文、秦梓曦、乔翔、杨依林,杨依林的座位挨着聂灿。
父亲、母亲微微带笑,都显得十分高兴。
火锅里的食物,在沸腾的料汤中翻滚着,父亲拿起筷子环顾一下小辈儿们,目光停在杨、乔、秦三人身上,他说:“孩子们,咱们都是一家人,没有礼节,不用客气,都动筷子,吃吧。”
父亲先夹一些生羊肉片儿放在火锅里,用筷子指指说:“孩子们,这羊肉片儿不能煮时间长,趁着鲜香嫩,都吃,都吃。”
大家动筷子吃着,杨依林不时照顾着聂灿,省了二嫂不少心。
在郑家的传统教育中,虽然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但是,家里有了客人,吃饭时候也是不能冷场的啊。
今天郑家这顿饭,不说亲戚,只说外来的这三个人,虽说这三个人不是正儿八经的客人,可在郑家三口人的心里,一样是以贵客招待的。
母亲怕冷场,把该说的一件事,放到这会儿说出来了,她朝外来的三个大男孩说:“孩子们,家里的电话已经安好了,以后有什么事儿,你们就可以直接往家里打电话了。”
秦梓曦听了这话,他立时转脸看看郑晓文,用小一点的声音说:“等吃罢饭,我记一下电话号码。”
郑晓文嚼着羊肉片儿,闭着嘴对秦梓曦笑笑,点了点头。
姑姑家的两个儿子,老大聂通文实诚,老二聂智文聪明。
聂通文找话说:“我和智文经常都会想着,该来舅舅家了,这还没有多感觉呢,一回想,我们可两三个月没有往这里来了。”
母亲接话说:
“这日子过得呀,也真是快,一眨眼工夫,十天半月就过去了。
“舅舅、舅妈都懂你们,你们哥儿俩都是工作忙顾不过来。有空了,你们就来家里热闹热闹,没空,你们还是得以工作为重。”
聂智文想想,他也接了话,说:
“舅舅,舅妈,我和大哥都是工作忙不能常来。”他拿筷子的手示意着杨依林、乔翔、秦梓曦,“这不是有三个弟弟嘛,家里有什么事儿,我们来不到,找这三个弟弟不是一样办嘛。”
杨依林赶快接话:“二哥说得对,有事让郑老师给我们三个不管谁说一声,我们都会办的。”
乔翔听到杨依林的话,他心里立时有了疑问:
这杨依林他不是和晓文好了吗?他说话怎么还盖得这么严实,同着两位老人的面,还这么客气啊?哦,可能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儿,还没有向家里人公开吧。
唉!谁知道呢,大家都不说出来,谁能猜得准啊!就算是猜不准,可那件毛衣明明就在他杨依林身上穿着啊!
算了,算了,刚才我就想过了,即使我和晓文成不了,可我们毕竟是同学、是好朋友,毕竟我爱过晓文这么多年!
我对苏晨都能掏心挖肺的好,都能使出全力为她帮忙调动工作,为她说合来一套,她现在住的新房子。我要是想想为苏晨帮忙办的事,我对苏晨都能那么好,还何况晓文她呢!
乔翔的心思就这么拐弯儿一想,一放松,一自然,竟把他自己编织了九年的苦爱、郁闷恋网,给化了一个窟窿!
乔翔闷在恋网里的敞亮思绪,一下从那个窟窿口儿钻了出来,他猛地一振精神,立时恢复了自我,他朝着父亲、母亲说:
“叔叔,阿姨,以后家里有什么事儿尽管找我。大哥,二哥,你们尽管放心,这家里出力的活我全包了,以后每星期我至少来一次,有事我随时就办了。
“一会儿我把我家里的电话号码,还有我办公室里的电话号码都留下,只要是这家里有事,就及时打电话和我联系。”
父亲、母亲一听乔翔这话,他们也来不及多思想,都说:“好,好,麻烦孩子们了。”
聂通文也说:“麻烦兄弟们了,先谢谢啊!”
乔翔仍然放松着,他说:“都是自家人,就别说什么谢了,我和晓文既是同学,又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给家里办点儿事是应该的,以后就别再说客气话了。”
杨依林、秦梓曦这两个人,他们和乔翔认识这么长时间,都感觉乔翔性格内向、不爱说话。
此时,乔翔同着郑家长辈、表哥、表嫂们的面,他们看乔翔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么大气、这么男子汉够朋友,说话还这么爽快流利,这不得不令他们两人对乔翔刮目相看。
乔翔在语言表达上的、在口齿上的,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也让郑晓文吃了一大惊:
哎哟?我认识他乔翔都九年了,我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爽快利索地说话呢!我都怀疑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他乔翔这一神经,怎么神经到像换了个人似的,口吃、脸红、说话不连贯,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