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斩鹿歌>第三十七章 故事里故人已故

崖上有风,山上有槐,槐上有紫衣停驻。肖青槐就站在槐树上看这陶先生心有余悸的下山去了,待到他走远了,肖青槐才从树上跳下,落地无声,紫衣今日还把腰间软剑取了下来,手中剑鞘纯黑,给肖青槐带上了一层阴郁。与陶先生背向而行,直上西山寺。

上山推开寺门,有一和尚,在扫落叶,寺院残破却干净,院中空旷并无树木,不知道这落叶是怎么来的,再说现在是夏天,着实不该。

“可是肖门主?”和尚年岁不大,看着面相也就和肖青槐同岁,并不充耳不闻,只是抬头平静问道。肖青槐只觉有些看不太透,只觉的故弄玄虚,还是点了点头。

“请肖门主在寺外稍后。”和尚放下扫帚,去禅室叫师父去了。

肖青槐并未多言,看着寺外这棵偌大的古槐,多走了两步在树下静立片刻听到有人出门,转眼看去,身影有些熟悉,不过更显老态,灰色僧衣绑腿,头上无发,眼上长眉,哪里还有自己儿时记忆中的蟒袍威风,驰骋疆场。

肖青槐打量周契的时候,周契也在打量肖青槐,紫锦衣,双刀髻,手中白练黑鞘,二十年未见。人生,有多少个二十年?

“义父-”如白鹤鸣泣,竟是带了点颤音。

“青槐。”周契上前两步细细打量肖青槐,“像你母亲,也像你父亲。”

“青槐不记得母亲。”

“不记得也罢。本渊虽是我结义兄弟,行踪隐匿,为我做了太多腌臜之事,也是信任他才派他去拦截鹿清安。”周契提起紫衣父亲肖本渊,更是苍老之色尽显,四十年岁正值壮年的**侯爷竟然看起来像是行将就木了。

“那夜我父不该死,鹿清安也本命不该绝-,可惜那墨老头有天机神算的简行云却还是晚来一步。”肖青槐平声说出,埋在心底的秘密。

“天下哪有什么不该死的人?全都该死,只不过在奋力争个谁先谁后。义父对不起本渊,也对不起你。鹿清安的事,不提也罢。儿随父,都不是省油的灯。”周契慢慢扶着古槐,站在肖青槐的身旁,“倒是周幽,今年二十有五了,巡守卫七府十四军,还有一个身前三尺无敌的苏凤安护驾,一个堪比萧何的裴钰为师。哈,南巡,好威风的南巡啊!”

“周幽有凤安在,我杀不得。”

“苏凤安毕竟是你师弟-”

“师弟未必不能强过师姐?”

“听说你们第一次比武,苏凤安不过是一合之敌。”

“时过境迁,师弟一心向剑,有坚韧不拔之志。”肖青槐说起苏凤安却是一脸自豪,不过还是又闭上眼吐了一口气,艰难的说道,“若论胜败,我败。可若论生死,我生。”

肖青槐言语如刀,风止叶停,“此次前来**见义父,手下折了一堂一院。”

“秋雨白不成大器,死了就死了,反倒是凤来仪隐藏的倒是很深,怕是先皇埋下的伏笔。”

“我青槐门,一年前建门,周为三年前就死了-”

“青槐,论辈分你还要叫他一声皇爷爷,莫要失礼。”周契眉头一簇,有些不高兴了,“天下散落着先皇为防止宋人死灰复燃的各种密探,无名无姓,无生前无身后。说起宋人,亡宋遗民魏无常当年就是把你错认为宋人,才助你建起了青槐门,此人不简单,你要小心。”

“--青槐记下了。”

“这些事尽量不要让平儿知道,过些日子我会下山一趟。**当今风云际会,青槐还是不要待的太久。”周契像是回味过来什么,笑道,“青槐一来,就要听我啰嗦这些东西,实在是不应景,不应景。想我大周现在国泰民安,北起雁门关,南至南海,莫非王土。”

“雁门关,守关将领张因,可是酷吏。青槐略有耳闻。”肖青槐想了想,张因这个人好像是刚听过。

“酷吏也是人,张因膝下无子,唯独对不成器的侄儿护短。说来怎么提起张因了,难不成近日雁门有事?”

“小事。”

肖青槐看着还在冒烟的涂山山顶,山风吹的紫衣猎猎,也吹的黑烟四散,空中却有一行白鹤过山,穿黑烟而过,清鸣不止。

白鹤于飞,清鸣涂山,涂县境内有一快马取道而来,来人衣衫褴褛,而且单手拉缰,却是少了右臂,连衣衫一起从肩膀处齐根而断,虽是纱布包裹,可是鲜血还在不停渗出。

来人三十许岁,消瘦一脸急切和疼痛的折磨,看着已经是行路日长,身心俱疲,勉强撑着不从也是快要力竭的马背上落下,方向朝着**城,马不停蹄。这人走的山路,行人不多,倒也是没人注意。

一夜之间就落魄至此,哈,怪谁?那西胡少女,那少年?还是身后靠山的虬髯大汉?还是怪自己学艺不精?

张因?公道?自己总是要讨回来的!

马背上颠簸,带动伤口,马上人又是脸上抽搐。想来自己许久不卜卦,昨夜山洞算上一卦,生门竟然是开在**?

行走江湖十余年,朋友没怎么交到,仇人倒是不少,不过说起自己信任的人怕是还有一个,正是在**。

观天上云气,龙虎之象,**正是风云际会,既然是生门开在**,我付流水这断臂残躯也来搅上一搅!

若是诺敏苏合在此,应该也能认出,这来人就是那日雁门关内悦来的青衫客卿付流水。可不过几日光景却是成了如此模样,好不凄惨。

时过正午,付流水快马加鞭,奔到了**城门前,每日入城出城的人数不胜数,只不过像付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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