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愣地眺望着楼下的露天停车场,我问她,您在瞧什么呢?她泪光染笑地告诉我,她在等她的儿子,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来。听后,我又问她,您既然想他,那么大可打电话给他吖?叶夫人苦笑回答我,她儿子素来繁忙,电话总是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地响,她怕贸然致电,会影响她儿子工作。”说到这,孙媛媛抬眸,注视着跟前不露辞色的叶远,接着道,“所以,叶总您若是得空,不妨多来医院陪陪叶夫人吧,纵然忙碌,也不吝抽空打个电话给她吧。实不相瞒,叶夫人目前病情已然稳定,回家休养也无妨,可她情愿继续待在医院,皆因自您父亲去世后,家中除了她,就仅有保姆,她儿子另外单住,不常回来,若然她继续住院,她儿子尚能时不时抽空来医院探望她。”

话语其时,叶远看似无波无澜,实则听得一阵心酸,他一直以为母亲平日里种草养花,偶尔与她那帮阔太太朋友外出旅游,日子过得甚是逍遥,哪怕是他间或回家,母亲也是满脸嫌弃的,貌似巴不得他不回来,岂料,母亲居然是如此孤寂,自己何等不孝。

待孙媛媛清音落下,叶远垂眸,深沉的视线落向近在咫尺的孙媛媛,眼见她眸光真诚,叶远瞬间明了,母亲为何会如此喜欢这位小孙医生。半晌,叶远抿笑,嗓音轻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以后会尽量抽时间来探望我母亲,她留院期间,还望你一如既往地看顾她,陪伴她。”

叶远深不可测的眸底,似有光,孙媛媛对视久了,略感晕眩,旋即,撇开视线,局促地咕哝了句,“我的陪伴仅能聊以慰藉,顶多聊胜于无,终归得靠你,若是你少去几次酒吧,时间不就有了么?”

话音未落,孙媛媛蓦地察觉到此话未免不妥,果不其然,速即接收到了来自叶远似笑非笑的目光,孙媛媛脸颊倏忽悄然爬上一抹红霞,抢在叶远开口前,截胡道,“我还有事,就不跟你多聊了,先上去。”

叶远目送着孙媛媛翩然远去的纤细背影,哑然失笑,旋而,叶远皱眉,难道他给她的印象就是闲来无事,终日混迹酒吧的花花公子么?怔愣片晌,叶远腾地一挥手,欸,叶远你犯什么傻啊,露水情缘,事过即忘,你管她如何看你。况且,不怪人家这么误解,谁让你们相识在酒吧,继而,叶远越想越是啼笑皆非,这俨然就是八点档的剧情啊,倘若被老胡几人得知,自己非得贻笑千载,不过,俗话说得好,一夜夫妻百日恩,他这样也勉强算是全了母亲的心愿了,权当尽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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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东集团,财务部。

办公桌前的林总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手里攥着一叠文件,每向苏沁布置一份,就往桌面上搁下一份,嗓音清冷,如数家珍,晒出,“这一份是南裕湾项目的初始数据,你拿回去整理一番,随后,打份详细报告给我,这一份是集团公司这个月的财务报表,你核算一下税金是否有误,然后向阿秦汇报,这一份是子公司源泉工业上个月的账务明细,你看过后,自行与那边的会计接洽,还有这些,全是没用的资料,你顺手拿去碎了。”

想了想,林总监意味深长地望了眼苏沁,补充道,“反正要碎,苏沁你顺便问问部门里的其他人有没有什么需要碎的,你一并拿去碎了吧,大家份属同一个部门,合该守望相助,加之,你初来乍到,新来新猪肉,免不了多做些。”

闻言,苏沁先是微愣,继而,侧头,望向百叶窗外,这样她岂非沦为了众人的打杂了么?她虽则是新人,可她明明与外面大办公室的那些人平起平坐,做啥要低人一等,听候她们差遣啊?苏沁敏感地发觉自从上次她在会议室露脸后,林总监对她的态度,非但一反既往,还绵里藏针,时常话中有话。鉴于林总监对她一改故辙,外面那些八面驶风的人,眼见她失了依仗,谗言冷语亦随之而来,苏沁惟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关于林总监对她态度的转变,苏沁尽管满腹疑云,却未敢相问,只好随遇而安,凡事既来之则安之。

苏沁伫立于办公桌前凝思,片会,她收拾好办公桌面上,四散摊乱的文件,而后拎起,抱于胸前,继而,礼貌扬笑,回应,“是的,我明白,莫说碎纸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凡前辈们有任何吩咐,只要我力所能及,自当乐意效劳。林总监,您放心,我会妥善处理好周边的人际关系,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林总监见状,目光赞赏,瞅向苏沁,“我欣赏你的能屈能伸,你懂得这么想最好不过了。”顿了顿,林总监意有所指,道,“苏沁,看在你到底是我招进来的份上,我再多提点你一句,职场好比龙潭虎穴,稍有不慎,便会遭人暗算,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先发制人。”

“林总监,此话何解?”苏沁困惑。

林总监双手握着办公椅的扶手,惬意地转动着,浅笑开腔,道出来的话语,耐人寻味,“要不了多久,你自会明白的,犯不着我言传身教,不过这样也好,你既然进了凯东集团,那么这一课早晚都得有人给你上,若是你当真受了什么委屈,权当交学费便可。说到底,无疑是你作茧自缚,你也并非刚毕业的大学生了,好歹在职场混了两年,却全然不懂得韬光养晦,一味想着出风头,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但凭一次提案通过,就足够旁人对你另眼相待了吧。我告诉你,还早着呢,鉴于你那天的出彩表现,有多少人眼红,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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