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击得方才如释重负的孟紫怡两眼一懵。

孟紫怡瑶音未落,孙媛媛斩钉截铁,接腔,“小怡,只想叶远当孩子的爸爸,没想他当我的老公。”

“什么?那你刚才又和他……”孟紫怡拧眉,欲语还休。

孙媛媛脸红得滴血,低垂着脑袋,揽紧抱枕,轻声细语,解释,“我何尝不懵圈呢,刚才那个死男人得知孩子是他的,瞬间,有恃无恐,趁着我愣神的功夫,冷不丁把我抱进卧室,你说,我能怎样啊?”

孟紫怡掩唇而笑,孙媛媛恼羞成怒,一边拿抱枕扑打孟紫怡,一边气呼呼嘟哝,“你笑什么呀?自己也是结了婚的人,缘何不明白,他一个男人一时兴之所至,从而,我行我素,事后,我纵然再气,他到底是我孩子的爸爸,难不成我当真报警抓他啊?”

“自然不能,更遑论,你其实是愿意的。”孟紫怡悦笑,一把抢过孙媛媛袭击她的抱枕,轻巧自如甩到旁边去,与此同时,一语中的。

孙媛媛轻咬唇瓣,忸怩地耸耸肩,嘴犟,“我不过投鼠忌器而已,否则,哪能让他得逞啊。”

“哼,口不对心。”孟紫怡双手环臂,颇有体会,哼笑,“罢了,你姑且负隅顽抗,左右你最终是斗不过叶远的,他们这种乾纲独断的男人,身上自带无孔不入的霸气,久而久之,你只有降心相从的份。”

话落,孙媛媛仿佛被喂了一嘴杨梅,又酸又甜,最要命的是,她非但感觉不赖,还隐有期待,转而,孙媛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毕竟性命攸关,我岂能掉以轻心啊,容我再想想吧。”

“又是因为那什么杀猪凳吗?媛媛,你还要坐困愁城到什么时候?难道你要孤独终老啊?你劝我其时,不是洋洋洒洒的么?怎么一关乎自身,就立马钻牛角尖呢?”孟紫怡扶额,老生常谈。

孙媛媛把玩着手中的小罐子,眉眼沧桑,开腔,“或许这就叫做能医不自医吧,小怡,方才我跟叶远坦白了李杰的事,我问他,叶远,你能分得清吗,究竟是你自己真的爱上了我,还是你身体里的这颗心脏忘不了我?”

“啊?你连这也和他说了,那叶远怎么回答?”孟紫怡眸含惊愕,追问。

孙媛媛探身,把手中的小罐子搁放在茶几面,尔后,她侧头,注视着忧心如惔的孟紫怡,弯唇,如实相告,“他说,不管是我,还是李杰,我们都是爱你的,不需要分清。”

“哇,媛媛,叶远这回答,我喜欢,那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算上叶伯母,赶紧一家四口和和美美过日子去啊。”孟紫怡眉欢眼笑,双手扣住孙媛媛细肩,欣喜地摇晃着。

“好啦,你别摇了,你干儿子正在抗议。”孙媛媛黔驴技穷,再次拿宝宝当挡箭牌,求饶。

孟紫怡轻哼,“呵,你现在知道拿我干儿子说事啦,刚才你们一床两好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他?”

孙媛媛臊得小脸通红,转而,清清嗓子,说起另一个紧要话题,“得嘞,我和叶远的事情,我会仔细斟酌的,眼下,我们来说说苏沁吧。”

“小沁?小沁怎么啦?”孟紫怡眼波流转,自欺欺人,问道。

孙媛媛正容亢色,直截了当,说道,“小怡,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总之,我已经决定好了,要和这个人绝交。”

“至于吗?”孟紫怡抬眉,清眸楚楚,凝视着神情肃穆的孙媛媛,试图打圆场,“我知道那天在医院,小沁她是有些口不择言……”

孙媛媛轻抬胳膊,插话,“小怡,无论是你,还是我,都心如明镜,那天苏沁她何曾口不择言,光凭话语,她句句为我着想,奈何,她包藏祸心,言不由衷,尽管情理兼备,可她酸毒嫉恨的眼神已然出卖了她。”停顿少许,孙媛媛素手按压于胸口,目光惶惶,接着道,“她当时迸向我腹部的那种仇深似海的怨毒眼神,我只要稍加回想,即刻毛骨悚然,小怡,我自问从未得罪过苏沁,兼且,她与叶远又毫无关系,她为什么如此憎恨我肚子里的孩子啊?”

孙媛媛泪光盈盈,哆嗦着手攥紧孟紫怡双手,孟紫怡深知孙媛媛所言非虚,唇瓣嗫喏半天,终究无言以对。少许,孙媛媛惶悚不安的颤音,又再响起,“好恐怖啊,这完全不像我们一贯认识的苏沁。”

随而,孙媛媛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泪光尽褪,瞳仁坚毅,“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苏沁若是胆敢伤害我的孩子,那么我不管她是一时犯浑,还是铤而走险,我都一律不会善罢甘休,势必与她玉石俱焚。”

“不,媛媛,你想得太严重了,小沁,她…她应该不会,她…她没理由这么做啊。”孟紫怡反握孙媛媛的手,急急煎煎,劝说。

孙媛媛目光平静,瞩视着慌慌急急的孟紫怡,慢条斯理,诉说,“不,小怡,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苏沁她已经变了,假如真有机会,难保她不会剑走偏锋,况且,她不是没有理由的……”

“什么…理由啊?”孟紫怡愕然。

孙媛媛胸有成竹,头头是道,解答,“嫉妒,苏沁自从经历了白湖酒店之事后,坎坷重重,因而,她见不得我们这些旧日姐妹过得比她好。她之所以先拿你开刀,固然有严羽事件的迁怒,但更多的是因为她嫉妒你,小怡,这份嫉妒甚至有可能是由来已久的,只不过,从前你们之间没有利益冲突,兼且,你又历来与她和光同尘,故而,从未被激发。现今,严羽事件正好给了她一个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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