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十四年四月的这场风波来得太过突然。
突然得让我手足无措。我无助的看着李小谦,问:“我应该怎么办?”
李小谦问陈有风:“你知道残云会在哪里吗?”
陈有风说:“便是在绍兴。”
李小谦沉吟片刻,对我说:“那我们去绍兴!”
去绍兴?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东侧厢房,说:“恐怕我们走不了。”
陈有风不解:“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限制盟主的活动?”
我说:“是柳无风安排的人。他担心有人会暗杀我。”
陈有风问:“什么人会暗杀盟主?”
我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说,武林大会碰到的那些人都有可能。”
李小谦说:“哎,管他呢,想走还不容易。”
我说:“你有办法?”
李小谦比划着,说:“我们可以做一个热气球……飞到天上去……”
绍兴十三年,娄琴客栈后院里的那一幕瞬时回到我记忆中。我连忙打断:“不行!”
李小谦说:“你放心。自那次失败之后,我经过仔细的研究,已经对上次的方案进行了改良,这次准保万无一失!”
真的万无一失吗?
一番忙碌以后的结果,又是一场大火。浓烟滚滚,老乌满脸痛心地看着那片熊熊燃烧的床单,带着哭腔:“这些可都是老奴新买的。”
李小谦满脸歉意:“这个……原理是对的,只是结果并不那么如意。”
陈有风说:“干脆我们使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
我拔出九郎剑,狠狠地盯着东侧的厢房,说:“不错!我们冲出去!”
“不!”陈有风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说,“我这里有些mí_yào,放到他们的饭菜里,把他们迷晕。”
李小谦一把抢过药包,说:“这方法好!”他递给老乌,说:“你去!”
老乌满脸惊慌,说:“这,这,老奴不敢!”
李小谦说:“这有什么不敢的,你就全当是我逼你做的!”
老乌还是摇头。李小谦夺过我手中的九郎剑,架在老乌的脖子上,喝道:“你去不去!”
老乌连连点头,说:“我去,我去!”
李小谦把那包mí_yào塞到老乌手中,说:“得亏是在宋朝,若是在我们那时候,你敢说这句我去,不管三七二十一,老子先揍你一顿再说。”
老乌急得快哭出来了,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说:“大人,我是去还是不去?”
我说:“你去!”
在我们的威逼利诱下,老乌将一整包mí_yào都倒进了东侧厢房那些
壮汉的饭菜之中。
老乌神色慌张地从东侧厢房跑到正殿,小声对我说:“他,他们吃了!”
我心头一松,冲陈有风一笑,说:“我们走吧!”
“等等!”陈有风说,“还要等半个时辰,才能发挥药效。”
半个时辰?
我却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这段日子,如同囚犯一样被他们时时刻刻地盯着,丝毫感受不到武林盟主应有的自由与威严,虽然住着这样大的一间大宅院,吃的也还算不错,但总感觉和在大牢里没什么区别。
马上就要结束了。只要今日走出来这个宅院,我情愿再也不回来。
凭借我武林盟主的身份,在这江湖之上,何处不能立足!
半个时辰过去了。原本沉寂的东厢房不仅没有更加沉寂,反而热闹起来。
几个壮汉纷纷捂着肚子,从厢房中跑出来,快步冲向茅厕,表情十分痛苦。
一个壮汉因为脚步慢了些,跑到茅房前已是人满为患。他焦急地拍打着茅房的木门,大喊:“你们快些啊!老子快忍不住了!”
茅房里却没有一个人走出来,并且还传来一阵阵“哎呦,哎呀”的声响。
那壮汉憋得满脸通红,左右看了一眼,竟然在茅房外解开了裤腰带。
他扎着奇特的马步,双脚平行分开,小腿与大腿之间成一道直角。嘴上“嗯”的喊了一大声,稀黄的污物倾泻而下。
一番畅快淋漓之后,他擦净屁股,系好裤腰,揉着肚子,满意地向东侧的厢房中走去。
另一个汉子推开茅厕的木门,一副虚脱的表情,抬脚刚迈出一步,不偏不倚地踩在方才那汉子拉下的污物之上。他脸色登时大变,骂道:“哪个狗养的东西把屎屙在了外面!”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三个人已经悄悄溜出了大门。那踩了屎的汉子的叫骂声依旧清晰。
我们三人忍不住哈哈大笑。李小谦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东西,强忍着笑说:“小点声!别被里面的人发现了!”
我问陈有风说:“你不是说那是mí_yào吗?怎么变成了泻药?”
陈有风难为情地说:“许是放的时间久了,药效有所变化!”
李小谦重重地点头,说:“由此可见,过期食品是不能吃的。”
陈有风不解,问:“何为过期食品?”
李小谦只笑不语,陈有风茫然之色更盛。我说:“他是九百年后来的,许多话你听不懂很正常。”
陈有风脸上登时大变,惊骇不已。
我们三人就像逃命一样,一路疾跑,出了临安府。在临安府外买了三匹骏马,骑上马,便开始向绍兴的方向狂奔
。
马蹄踏着坚硬的地面,声音清晰入耳。那欢快的节奏,仿佛是我的心情。镜花楼
柳无风说:“日前,皇上改革吏治,凡拟任命三品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