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林风的期望并没有变成现实。特里与负责开发新型全仿真系统的公司经过四轮谈判之后,对方只同意在两年后给他新系统的后续研究权。原因自然是因为他们目前的投入还没有收回成本。如果要继续投入,他们没有那个资金;可是让他们把后续开发的投资权让给别人,他们又不甘心,所以就用这样的方法将事情拖了下来。
得到坏消息的林风难以掩饰自己的失望。特里安慰他说“你可以先做一些外围的工作,为将来做准备。只要专利权时限一到,我马上会联系你。”
“好吧。”林风知道特里也做不了主。他郁闷的挂上电话,倒在身后的沙发上。不远处,陈茹芸还在继续着自己的游戏生涯。她似乎对腾飞公司的这款新游戏相当迷恋,整个晚上通宵上线,到现在还没有休息。
林风轻轻的走到妻子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十几秒之后,陈茹芸才摘下眼镜,给了林风一个笑容的同时问道“怎么了?”
“该吃早饭了。”林风伸出左手,让她看手腕上的电子表。
“都玩这么长时间了?”陈茹芸一吐舌头,“一点都没感觉。”
“那是啊。新系统嘛,你以为还像以前一样,玩一会就累的不得了。”
“知道知道。你参与设计的嘛。”陈茹芸的微笑依然会让林风有触电的感觉。
“早餐在那里。”林风伸手一指客厅里的餐桌,“你动作最好快点,现在可已经八点二十了。”陈茹芸的假期刚刚结束,这是她第一天回公司报到。因为是在腾飞公司里任职,所以第一天回公司就更不能迟到。
林风现在的处境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想堂堂一个留美博士,居然要在家待业。当然,只要他愿意,到上海或者其他地方的任意一所大学担任教授都应该没有问题,但一开始的打算却让他现在处于尴尬的境地。
为了防止大学之间的恶性挖角竞争,在几年前,国家出台了一个政策,将各大学招聘教授的时间做了严格的限制。所以林风如果早与大学联系,在六七月的时候便可以办完手续,但是此时已经过了聘用教授的时间。等陈茹芸吃完早餐之后,她又进入了游戏。林风却不得不苦笑着当起了家庭妇男。
他的那些朋友在昨天晚上的聚会之后已经准备各奔东西。中友众人将要回到北京,而金向东则和李英秀一起继续他们的环游世界之旅。
十年来,林风还是头一次感觉到生活是如此无聊——他居然也会无所事事!此刻他完全提不起上网游戏的兴趣,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发愣。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林风也在屋子里略显焦躁的走来走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或者能做些什么。
一上午就这样虚度,中午时分,陈茹芸这次很准时的在午饭时间到来前退出了游戏。她从林风手里接过做饭的家伙,笑着说“今天中午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怎么这么高兴?”看到陈茹芸快乐的样子,林风郁闷的心情好转了不少。
“我在游戏里见到很多有意思的人。”陈茹芸笑眯眯的说道。
“是吗?”林风带着点嫉妒的一把抱住了娇美的妻子,用醋劲很浓的口气问道,“都是什么样的人呢?”
“你自己进游戏看看不就知道了?”陈茹芸故意不说。她扭动身躯,像条鱼一样从林风的臂弯里溜了出去,回头注视着林风。
陈茹芸脸上的笑意随着她对林风的注视而渐渐消失。“怎么了?”她主动靠在林风的肩膀上柔声问道。
“没什么。”林风笑着回答。即使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他也从来不会让别人为自己分担痛苦,更不要说自己最爱的人。
“有事情不要憋在心里,告诉我。”陈茹芸的脑袋就靠在林风的肩膀上,一双明亮的眼睛与林风对视着。
“真的没什么,只是一点小问题。美国那边的专利权要两年之后才会交给特里,所以……”林风苦笑了一下。
“所以你现在没办法继续你的工作了,是不是?”陈茹芸将脑袋从林风的肩膀上抬了起来,但是她的视线依然没有离开林风的面孔。
风点点头。
“两年而已。”陈茹芸轻声的安慰他,“我不相信我的林风连两年也等不下去。”
“我知道。可是……”林风依然用相当忧郁的口气说出了前三个字。就在他还准备继续抱怨的时候,陈茹芸突然踮起脚,在他的双唇上轻轻一点,把林风后面的话都堵回了肚子里。
林风用略带惊奇的目光看着妻子,询问着这毫无征兆的轻轻一吻有什么含义。
“记得是五年前吧。“陈茹芸露出一个让林风神魂颠倒的微笑,“你和金向东在g决赛里交手之前,那时候你的表情就和刚才一模一样——彷徨、踌躇还特别忧郁。”
“那么……”
“我要你知道,无论怎样,你都有我在身边。”陈茹芸用能让万年冰山融化的温情眼神看着林风。
“你是在诱惑我。”林风笑了起来,他一把抱住了陈茹芸。
“喂!菜要烧糊了。”
“糊就糊吧……”
当陈茹芸再次回到游戏里的时候,方茵都等的有点不耐烦了。“你怎么现在才来?”方茵的语气里带着埋怨。
在大学毕业之后,陈茹芸到了上海读研究生,而方茵则留在北京读书。她读到硕士毕业,又工作了一年之后便和现在的丈夫,也是她当年的一个博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