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礼结束的第二天,我跟随师父混进了马学良、梁平道几位前辈的饭局里。

走进饭店之前,师父问我:“你怎么老是哭丧个脸?”

我低着头:“心里难受。”

师父说:“别多想了,人家自有人家的考量,咱们现在就像是要去探望垂死病人,你哭丧个脸,是想告诉人家没活路了吗?”

“师父你这话说的真损,我都有点讨厌你了。”

师父噎了下,“行了,话粗理不粗。梁导还没老呢,再拍个二十年不成问题。倒是你,瞎操什么心。”

我努努嘴,没话接。

电影《吉祥》的一干人等倒是早早的定了机票回程,我中途也没能跟他们的人说上一句话,倒是看马学良和梁平道俩人混的亲近。

一打听,才知道读书的时候是师兄弟。那就是跟我师父和艾瑞克的关系差不多。

汗,也不知道我师父和艾瑞克什么时候能混到这个位置。随便咳一咳嗽,电影圈都能摇个半边天。

我们几个人在一家中国餐馆坐下,我听着马学良导演点菜,能把我听出一脑袋筛子来。原本沉闷的心情,一下就被解放了。

“爆炒猪肝、拍黄瓜、鱼香肉丝、地三鲜、糖醋鱼、锅包肉,什么没有锅包肉?锅包肉都没有还开什么菜馆儿啊,你们招牌上不是写着北京饭店吗?那就换成红烧肉吧!”

马学良把菜单合上,服务员贴过来“要什么甜点吗?”

“吃饭呢!吃什么甜点啊,哦小丫头在,那就驴打滚儿吧!”

我、师父、梁平道导演、高卓老师:“………………”

我寻思着什么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我可是听说昨天晚上吴学文导演带着剧组的人进了柏林一家最豪华的餐厅去庆祝了。

汗-_-

马学良支走服务员之后看着梁平道,“有什么感想?”

我一听,是我感兴趣的话题,赶紧把耳朵凑过去。只见梁平道不紧不慢的喝了杯水,才缓缓开口道:“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你那个片子最主要的问题就是时间线太多了,剪的又乱,这种群像戏老外看不懂。”马学良粗着嗓子安慰道。

梁平道默了默,“我明白,本来这就只是一次尝试。实验电影本来就有风险,我猜到了。”

“你原来的那个版本本来是没问题的……”

马学良还要说什么,梁平道叹了口气把他打断:“没办法,我左右不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让我听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机密吗?梁平道身为自己电影的导演,制片人都是他的老搭档,而且他的班子向来是独立电影的规模,会有什么阻碍了他的步伐呢?

大家都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马学良把目光转向我“丫头今年几年级了?”

我接话“大三。”

“少年有成!”梁平道接过话,眼神充满了赞许。被他这么一夸,我反而有些不太自在:“梁老师,您又笑话我不是。”

几位前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马学良看了看我,接着说道:“你爸是哪年的?”

我一愣,咋问到我爸了?

“6……69年的。”我不知所以的望着师父,师父只是安抚的冲我点点头。

马学良:“嗯,比我小几岁”

梁平道:“比我大几岁”

我,分身成三万长脸懵逼:“…………啊?”

师父朝我看过来:“傻丫头,还不快叫人!”

我??????????

师父看着我一脸懵逼,笑出声:“还不快叫马伯伯,梁叔叔”

啥??????????

咋就变成认亲现场了?

三万张懵逼脸奔腾而过的心情,你不会懂的。

马学良看我木讷,站起身绕过大半个桌子,凑到我眼前,圆圆的眼睛瞪着我:“丫头,还懵着呢?”

师父笑了,打断他:“马叔,您别逗她。”

马、马叔?????

“我小时候和你马伯伯住一个院子里”师父看不下去了,喝了口茶,不紧不慢的向我解释。

我去…马学良可是京圈大导啊,师父您还真是深藏不露………

震惊不到三秒钟,我回过神:“师父您不是上海人吗?”

“中学搬上海了。”

能和马学良住一个院子,那我师父他爸肯定也是个人物。不过我这么多年也从来没听到他说过他爸爸,我突然有些亢奋,可看大家都不提,收了口,没问出来。

马学良再次把话锋转向我:“丫头,我看你路子有点野,想不想考个研究生好好学一学?”

考研究生?我又愣了。我从来没想过再进修,因为如果接着进修的话,又要读好几年书,不能跟师父在一起了。

师父也凑过来“柏林这边的学校对你也有培养意向,你想不想过来进修?”

“是你们学校吗?”我怔怔的问。

“对,你过来读书,虽然艾瑞克毕业了,但你不是和柏青关系挺好的吗?你们两个学校离得不远,也不怕一个人没有伴。”师父认真的看着我说。

“那你呢……”

“我当然还是留在国内啊”师父说:“等你毕业,想留在德国还是回国都随你。”

师父说完,整桌子的人全都安静的看着我,像是要等我的决定似的,我如坐针毡。

“不用害怕,你怎么想的,直接说就行了,马伯伯梁叔叔还有高卓姐姐都不是外人。”

看了看马学良虽然飞扬跋扈但不拘小节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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