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虽然送进去了,可却连张铁匠的人影都没见到,见不到人,几人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王岭有些忧心的看了一眼石头,他从回来的路上就一直默默跟在他们身后,一言不发。

往日里那么上蹿下跳的一个人,今日竟像是脱胎换骨一般,安静的出奇。

“不管怎样,至少我们把东西送进去了”王平安开口道。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石头还是在安慰自己。

屋子里异常沉默。

“我现在就给老师写信”王岭道,张铁匠身上的上也不知道严不严重,衙门的人定是不会给他请大夫的,虽然他们送了药进去,可也只能治疗一些皮外伤,若是张铁匠受了内伤,那可就麻烦了,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把人捞出来。

只是想到要麻烦老师,王岭心里又有些羞愧,老师能收自己为徒,传道受业给自己他已经是十分感恩戴德了。

没成想自己非但不能报答他的恩情,今日还要因为这种小事麻烦他,王岭心里既恨自己弱小,竟然连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又恨那县令徇私枉法,草芥人命。

王岭一边写信,一边在心里暗暗发誓,倘若有一天,自己强大了,定要那狗官伏法。

信虽然寄了出去,可也不能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清风居士的身上。

况且清风居士素来爱四处游学,也不知此时在不在府城,什么时候能看到信,就算看到了,清风居士跟石头家可没有半分关系,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帮这个忙,所以他们也没有抱太大希望。

王岭也想过去县令家里拜会县令。

洛云县的县令姓赵,王岭拜师礼的时候他还曾来观过礼,他想着以自己清风居士关门弟子的身份,怎么也能看到赵县令一面。

只是到了门口,说明了身份,看门的下人竟然连通传都没有,就直接把他给轰走了,想来是早就有人跟他们打过招呼了。

王岭这才明白,自己虽然是清风居士的内门弟子,可清风居士也并非只有他一个学生,况且在外人看来,清风居士对他这个新出炉的学生并不怎么在意,赵县令对他就更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这条路走不通,只得另寻他路,王岭他们这几天四处奔走,拜访昔日家中有些势力的同窗,可都收获甚微。

倒是有几个同窗家中,听说他是清风居士的学生,对他十分热情,奉承,可一听到他们上门所求之事后,立马变了脸。客客气气的把他们请了出去。

县令一职虽然官不大,可在这洛云县也算得上是个说一不二的地位,没有人会愿意为了他这样一个身无功名的穷小子去得罪当地县令,就算他是清风居士的学生。

每次回到客栈,看到石头那张殷切期盼,充满希望的脸慢慢变得失望失落,王岭心里更是难受自责。

可偏偏他们一介寒门,苦于没有门路,实在无法可想。

又过了几日,他们出门时身上带了二百多两银子,再加上石头从家里拿出来的一百多两,一共三百多两银子,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可清风居士那边依旧没有半点回音,这边也毫无进展。

倒是有一件值得安慰的事。

这几天,王岭跟王平安两人接连跑了好几回衙门大牢,前前后后塞给狱卒近百两银子,那狱卒见他们出手大方,对他们倒是一天比一天客气,王平安托他们照顾张铁匠,他们也满口应承,甚至每日还会跟他们说一下张铁匠在在狱中的情况,

那狱卒还算有些良心,心里对冯员外这种卖女求荣的人其实也很不以为然,更何况虽说他家与县太爷有些关系,又有钱有势,可是有钱也都拿去打点县老爷了,轮不到他们这些当差的不过统共才十几两银子,弟兄们分一分,还不够喝酒的。

况且他们长期在这县衙当差,赵县令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还是清楚的,那冯家的小娘子如今只不过刚进门,所以才得赵县令的喜爱,凡事都依着她,可以赵县令喜新厌旧的性子,估计这冯家也蹦跶不了多久,是以他们还真的看不上这个什么冯员外,只是这毕竟是县令大人亲自下的令,他们不敢不从。

虽说不能让他们见到张铁匠,可偷偷给他一些便利倒是可以的,毕竟这家人出手实在大方,做他们这一行,只要不断有银子打点,任何事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过去,就算到时上面派人来查看,他让手下将张铁匠弄得惨淡一点,尽可以含糊过去,两头不得罪,私底下还能再多捞点油水,何乐不为?

这天王平安跟王岭再去时,那看守牢房的牢头道告知他们张铁匠在狱中用了他们送进去的药,身上的伤已经渐渐愈合了。

这是他们这么多天唯一听到的好消息了。

这几天石头因为担心张铁匠,食不下咽,精神不济,短短几天就瘦了一大圈,原本白白净净的小胖子,突然就变成了一个看起来营养不良的孩子,王平安看着都心疼不已。

石头这几天好似突然长大了一般,异常懂事,事情没有进展,他们着急的时候,他还会反过来安慰他们,明明他自己才是最需要安慰的人。

可他到底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这几日,看他有些撑不住了,王岭便想要他在客栈休息,可他偏偏又非要跟着他们四处奔走,长期下来,身子自然撑不住。

今天一早起来,王岭就发现石头有些不对劲,苍白着小脸儿,额头上渗出许多汗珠,一双手紧紧拽着被子说着胡话。

王岭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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