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我们恐怕还不能走。”
“不能走？为什么？”
王秉轩没有说话，抬手指了指天。
苏凡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天空之中，除了漫天飞舞的神魂之外，刚刚被噬魂真仙吸入灯笼的嗟怨之气也被尽数释放出来，无规律地肆意蔓延。
“如果我们放任它们不管的话，被它们逃到别处去，鬼界不久便会因此沦陷……我先去把神魂收回来。”
王秉轩从腰间掏出锁链和乾坤袋，再次起履行勾魂使者的职责。
“说得有道理。”
苏凡看着满天深褐与黑色交杂的浓雾，皱眉道：“可神魂能用乾坤袋收起来，嗟怨之气该怎么处理呢？”
先前王秉轩说过，嗟怨之气无法消除或收服，只能镇压封印。
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要将嗟怨之气封印
，必须先它们汇聚一处，再用【地藏降魔术】将它们封印起来。”王秉轩一边收集着神魂一边解释道。
“地藏降魔术？你会吗？”苏凡沉声问道。
“这是鬼界的必修课程，每位阴差都必须掌握。”
王秉轩回应道：“当年封印的它们阴差也是用的这个术法。”
“但我怎么记得，你说上次封印它们的时候，薪魂大帝整整调动了一万阴差？
苏凡又问道：“现在只有你一个阴差，应该不够吧？”
王秉轩此刻已经收集完了恶鬼，拎着两兜满满的乾坤袋回到苏凡身边。
“不，你错了，封印只需要一位阴差，但将它们汇聚一处，却需要一万阴差。”
“可是……将它们汇聚到一处，不就又变成嗟怨鬼王了吗？”
空嘉释想起了先前那个怎么也打不死的嗟怨鬼王，忍不出插了一句嘴。
“你说得没错，确实存在这个问题。”
王秉轩缓缓说道：“这也是需要一万个阴差才能完成的原因。”
原来如此，这事儿看起来不太好办啊……
苏凡和空嘉释都沉默了。
看着苏凡愁眉不展的样子，暴怒鬼心中一股无名之火忽然升起，上前踹了卫囚和蒋厉一人一脚。
“吗的，瞧你们干得好事，害得我们给来擦屁股，要不是苏老大拦着，我早把你俩大卸八块了。”
卫囚和蒋厉默默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时，王秉轩被这边的声音吸引了注意，他看着蒋厉和卫囚，心里忽然有了主意。
“我有一个想法，可能会有用。”
“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王秉轩走到二人旁边，沉声说道：“我们可以让这二人之一作为诱饵，让那些嗟怨之气附到身上，趁他还有理智的时候将其封印。”
听到这话，苏凡还没开口，卫囚神色焦急地说道：
“不要啊！王秉轩，我不想变成那样的怪物，求求你行行好放过我……”
王秉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害我的时候，你怎么没想着行行好放过我？”
卫囚顿时愣住了，他非常怕死，所以才拼命想完成薪魂大帝交付的任务。
走到今天这一步，确实是他咎由自取。
“无论是人还是鬼，惜命之是乃人之常情，你们为了活命完成薪魂大帝的任务我能理解，但是不能饶恕。”
苏凡看着沉默不语的卫囚，平静地说道：
“因为你们不但要杀我们，还杀了昊天宗的三百名无辜修士。”
沉默的压力蔓延，终于，卫囚承受不住压力，“嘭”地一声跪倒在地。
“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这么简单的死去啊……”
卫囚哭喊道：“难道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卫囚，你站起来，别哭哭啼啼的，成王败寇，落到你们手里，我认栽。”
这时，从被抓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的蒋厉忽然开口了。
“一路上的事都是我做的，包括这件事，跟卫囚没关系，你们冲着我来吧。”
“蒋厉……”
卫囚看着蒋厉，眼神满是不可思议。
“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我这人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在昊天宗的时候你救过我一命，现在还给你。”
蒋厉语气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