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加了许多补气益脾的药材,还有娘娘亲手烹制的菊花茶,滋润败火,想必皇上一定能体会到娘娘的苦心。”董嬷嬷服侍她穿戴整齐,便站到门口等着出发。

袁氏对镜看了半晌,忽然叹了口气,开始拆卸珠钗,“罢了,叫两个懂事的婢子送过去,我眼下这个鬼样子,叫那贱婢看了只会暗自得意。”

柔妃虽是她赠给皇上的女人,却早已脱离了她的掌控,不仅如此,柔妃还盯上了后位的宝座,欲除去袁氏取而代之。

“也好,娘娘现下还是要多休息。如美人还是听话的,避孕药一碗不剩的喝着,前几日跟皇上试探过立后一事,皇上是向着娘娘的。”

“我忍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几日了。”

袁氏对容靖的脾气可谓了如指掌,是以多年色衰而权势稳固,那鸡汤和菊花茶送进去没多久,容靖便感念起袁氏的贤德,命人回了袁氏,夜里去常春阁用膳留宿。

屏风后不断有袅袅热气涌动,房中燃着宓乌秘制的熏香,舒筋活血,气息缓和,容祀泡在里头,两条胳膊搭在桶沿,浓密的头发湿漉漉的垂在胸口。

他歪头,瞟了眼跪在地上的人。

可真是好脾气,好耐性,好体力。

泡了半个时辰,她连跪姿都没变过,两手贴地,额头落在手背上,柳腰翘臀,一双玉足露出裙角,如明珠生晕,笼罩在一团柔和的雾气里。

容祀翻过身来,趴在桶沿,撩了一捧水,洒在她后脊,赵荣华总算动了下,不过片刻又乖巧的跪好。

房里太舒适,熏香暖炉,温暖如春,她趴在地上,梦到自己被祖母罚跪祠堂的时候。

花朝节,她与大房姐姐带着帷帽出去与人对了几句诗词,回到府中祖母发了好大脾气,姐姐吓得回了自家,只留她一人在那受罚,祖母惯会疾言厉色,说出的话针针见血,戳的她难受也不敢反驳。

每回责骂,祖母都会问候她的母亲,咬牙切齿的讲述母亲当年如何不知廉耻的拐走了父亲,挑拨他们母子感情。

越罗春衫轻薄柔软,蒲团上的刺扎进膝盖,她早就不知被关了多久,又饿又困。

“娘...”

容祀的手正捏着她的后颈,听到声音,他顿了下。

手中人的身体轻微颤抖着,滑腻的好似一块璞玉。

水珠滴滴答答沿着手腕流到赵荣华的衣领里,忽然,她一下清醒过来,抬头,对上那双幽幽泛着冷光的眼睛,往下看,是一具精瘦白皙的身子,未着寸缕,水珠沿着肩膀滚到下面,欲落不落的挂着。

她慌乱的想要低头,却被容祀钳着脖颈。

“孤在罚你,你却睡着了。”

赵荣华一哽。

容祀整个人从水里站起来,来不及看清什么,赵荣华被他一把按进水里。

赵荣华头朝下,下意识地惊呼,呛进一口热水,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脖子被一只手死死压着。

水温很是烫人,灌进肺腑,如同窜起的火,卷走所有空气。

她快窒息了。

容四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他看着精瘦,力气极大,赵荣华被按在水底,心脏如同被泡发了一样,慢慢挤满整个胸腔,挤得她几乎无法喘气,她绷不住,猝然张开了嘴,如同火苗被扑灭的最后一刻,她颤了颤,旋即陷入无尽的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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