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云绣抱着小宝敲响了柳元家门。

柳元开了门,见是云绣一惊,忙把母子迎进房中,道:“你还真打算进山?”

初春时节,乍暖还寒,云绣摸了摸小宝的手,出手温暖,心中略微放了心。

她笑道:“放心,我已经找过张猎户了,他教了我怎么做小陷阱。大娘放心,我只在山边缘转转,不往深里去。”

柳元脸色略有些和缓:“要不,我让我们那口子跟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云绣哭笑不得:“大叔也得忙啊,我怎么好意思打扰,放心吧,我有分寸。”

见云绣话说到这个份上,柳元不好再说什么,只从灶台间取出一小罐烈酒,并一些雄黄粉。

“这是端午剩下的雄黄粉,如果遇到毒蛇还驱赶一番。山里冷,喝口烈酒也能暖身!”柳元亲手将东西放进云绣的背篓里,又看了一眼云绣给自己准备的干粮,心疼道:“这个苞米面饼子又干又硬,进山里也只能就着冷水吃,这怎么下咽,我给你烙两张搀白面的!”

云绣看一眼天色,焦急道:“柳元,我没问题。再不走天就亮了,孩子麻烦您帮我看一下了。”

柳元心疼地看着云绣,道:“放心交给我吧,我把他放进我们家老三的被窝里,再让他睡会儿。”

等从柳元家里出来,云绣立刻马不停蹄地上了山。

初春时节,山里还有残雪,踩在上边容易打滑,云绣就地取材,折了根树枝做登山杖,心想到山里还能拍打树枝,轰赶小型动物。

山林近处有人的痕迹,这青黄不接的时候,不少农户被逼上山摘野菜,摘山菌,近处的东西早就落入他们的手中。所以一开始,云绣就下定决心往山里走了。

山路湿滑,林子越来越密,除了偶尔叫不出名字的鸟类展翅的声音,和风刮过空旷山谷的呜呜声,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云绣往山深处慢慢走着,越走越暖,身上出了一层的汗。

她看着地形,走到一处腐烂枯枝败叶尤其多的地方,挖了一个陷阱,并在一旁做了标记,希望能有所斩获。

云绣一连做了三四个陷阱,也进到大山深处。

正在她准备休息一下,吃块儿饼子时,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自远方急速驰来。

云绣下了一大跳,赶忙爬上一周围一棵歪脖树,没成想,这好和一只狍子对上了眼睛。

猫最擅长什么,爬树!

云绣心中一凉,“完了”两个大字在她脑海闪烁。

忽然,趁她不注意,那只虎一直追的猎物爬上了云绣藏身的树,还利落地钻进了云绣的背篓里。

云绣背上的背篓里一沉,她没空去查看爬进背篓里的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懂得祸水东引,那只狍子在树下盘旋一圈,震天彻底一声怒吼。

心脏蹦蹦跳,云绣一只手拿匕首横在胸前,一只手缓缓探进背篓里。她有一个主意,如果能成功,今天的猎物就够本了!

背篓里,云绣被躲在里面的小动物踩了一脚,她毫不在意,取出柳元预备的雄黄粉攥在手心。

底下那只黄色大猫举重若轻往上一跃,四只爪子扒着树皮蹿上了树。

狍子的爬树技技术虽然不佳,但云绣也是个渣渣,选的树难度太低,被轻而易举攻破。

眼见着高度优势没了,云绣心中泛起了嘀咕,却不敢掉头逃跑,谁都知道,不要将后背冲着大型猫科动物。

狍子为虎也很谨慎,就站在近处盯着云绣瞧。

一人一虎就这样僵持住。

所幸天无绝人之路,恰在此时,一阵风刮过山林的枯枝败叶。云绣就等这机会,打开雄黄粉用力一吹,藉着风力作用,狍子一时躲避不及,眼睛里、鼻腔里吸入了大量的雄黄粉。

趁此机会,云绣飞身跃起,匕首划过狍子的喉管,鲜活的血液喷涌而出。云绣使出全身的力气,又将匕首插进狍子喉骨中的缝隙,确保一招致死。

狍子被偷袭成功,发怒大吼,两只举过云绣头顶,就要当头落下!

这种生死关头逼出了云绣的急智,她迅速往后一撤,护住要害从树上滚下,地上有残雪与落叶提供了缓冲,云绣摔晕一瞬又立刻清醒,爬上身侧另一颗树。

而那只狍子两只手拔不出插入喉间的匕首,也捉不到罪魁祸首,仰头一声怒吼,却脚底一软,从树上跌落,倒地不起,身下氤氲开一大片血迹,融化了雪。

云绣长舒一口气,深山中危机四伏,她不敢耽搁,立刻爬回树中,寻找背篓,现在她需要那么一口酒提提神,然后赶快撤出深林。

背篓里,钻出一只雪貂,见云绣把狍子打死了,讨好地对云绣笑。

云绣又生气又好笑,存着带回去给小宝养的念头,道:“看你也是有灵性的,你不如跟我回去。”

这只雪貂好似能听懂人言,眼睛一亮,迅速钻进背篓里不出来了。

回去的路上,云绣查看了设置的三个陷阱,竟然还捉到了三只兔子!

云绣将陷阱毁掉,将三只奄奄一息的兔子扔进背回了家。这次进山的收获颇大!

一回到村子里,云绣直奔柳元家,为表示感谢,她将两只兔子留在柳元家中。

柳元忙推辞:“你留着,看这瘦的。”

云绣道:“这两只是为了感激您对我和小宝的照顾。前一段时间我病了,是您一直在照顾我和小宝,要我说这两条兔子压根比不上!现在我进过山也全须全尾地出来了,还亲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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