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岳钧点头走开了。

“寻儿长大啦,做事情做的很漂亮!”忽然清朗一声,一身白袍翩然的尉迟已经进来。

霍寻忙起身搀扶着尉迟,“先生怎么来了?”

尉迟笑眯眯地看着霍寻:“老夫啊,听说寻儿打了场漂亮的仗,就来看看寻儿。”

“哪里哪里,侥幸得胜而已。”霍寻扶着尉迟坐下来,道:“先生最近又在哪里神游?”

尉迟哈哈大笑,“你呀,就会凭。老夫哪里闲游了,这不,听说我们寻儿把楚王都给找来了,老夫到那长安城去看看这楚王是真的假的。不要我们寻儿给人骗了,找了个假楚王。”

霍寻微微笑道:“楚王之真假,寻儿何必去管?”

尉迟闻言一惊,静默许久,似在思量其中深意。良久,他喟然长叹:“楚王虽真,只是他年幼无知,大权旁落。锦瑟公主又是性子要强,处处为楚王铺好路,楚国之幸,却又是楚国之不幸啊……”

“这不是有先生在么?若是可以,寻儿愿意请先生出山到楚国来再做谋士,先生可愿意么?”霍寻诚挚道。

尉迟闻言微微抬眼:“可有酒么?”

“有——”霍寻又倒了一杯酒递给尉迟,自己端起酒杯道:“先生,寻儿有一事一直有疑在心。襄阳一战,先生不觉得有些诡异吗?我怀疑很有可能是徐进给我们下的圈套。”

尉迟闭着眼点点头,赞许道:“做事警觉,敏锐,能察觉到不对,好!”他转而道:“你可曾与那徐进打过交道么?可了解他的为人?”

霍寻道:“徐进此人行事低调,在官场蛰伏许久。但是瞧着先皇的态度,对此人并非闲置,重视程度不亚于傅越。在应援突厥之时曾经与我有过一面之缘,此人刚正不阿,对于秦绝对的忠一无二——”

“忠一无二,寻儿,你心里想的不是这样。”尉迟摇首,听得霍寻一声质疑,道:“你告诉我你在战场上为何放过他?”

“先生的意思是——”霍寻瞧着尉迟的神色,不由得眉头一展,脸色缓下来:“倒是让寻儿猜中了。”

尉迟嗤笑:“不对,寻儿,你猜对了,也猜错了。”

霍寻不由得眉头一挑:“怎么说?”

“徐进并非愚忠之人,但是他也绝不会接受你这般的恩情。”尉迟缓缓摇头:“寻儿,于一个战将而言,尊严比什么都重要。”

霍寻略略思量,笑道:“寻儿懂了。”他望着霍寻,忽然觉得不知何时,他已经不再单纯,自己料定的杀降也未出现。

夜深,顾镜辞在军医处坐的累了,也就顺手帮他把所有给士兵治疗的药都配好。霍寻整日与众将在一起商议战况,顾镜辞也不好意思总是呆在霍寻身边惹得众人侧目不已,就在这里帮军中的老军医张军医些忙,顺带也学习些医术。张军医瞧了瞧天色,抱歉地笑道:“夜深了,夫人快回去歇着吧,累坏了大将军可是要找我的麻烦的。”

顾镜辞笑一笑:“那我就明日再来,张军医不嫌弃镜辞笨拙,肯教授些医术,我自然也要勤快些。”

“夫人谦虚了,这样也好,明日再来吧。”张军医点头笑道

等顾镜辞走向中军大帐方才察觉出不对劲,明明应该灯火通明的大帐此刻却是黑灯瞎火。

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听见哗啦啦的水声与衣衫落地的轻响。

“谁?!”霍寻虽然在洗澡仍是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他听见轻微的脚步声就立刻睁开眼。

顾镜辞有意逗他,并不说话,只是用随身的手绢蒙住了面庞,悄然走近,站在他的身后。纤细的双手搭在他裸露的肩膀上轻轻打着圈,青丝垂落,贴合着他的皮肤,若凝脂一般的皮肤无声摩挲着他肩上已经愈合的伤口。她清楚地感觉到霍寻身子无声地颤抖着,甚至发出一声似叹息似渴望的嘶哑。顾镜辞眼疾手快按住他的肩膀,低声说:“别回头。”

“你是谁?”霍寻顺从地转过头背对着她,语气中带着不屑和好奇。

“霍将军说我是谁呢?”顾镜辞“咯咯”直笑,指甲一遍遍的描着他的伤口,那是一道已经淡的只剩下一条淡色伤疤的伤口,顾镜辞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却是吓了一跳。那口子长的几乎贯穿他的一整个肩头,当时心疼地她直落泪。

霍寻冷笑,“擅闯中军大帐,你可知你是什么罪名?”

“罪么?”她声音妩媚不已:“霍将军会治小女子的罪么?人家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怎么霍将军不懂得怜香惜玉?”

“怜香惜玉?”霍寻笑道:“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徐进派来的?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亦或是想取我的命?”他语气立刻软了下来:“姑娘,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不会为难你。”

顾镜辞心里偷笑,却是越发妖调地缠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畔轻轻吹气,吐气如兰:“霍将军猜错了,小女子只是一个女子,不认识什么徐进,也不是来取将军性命的。我只是想找一个依靠,想……把自己的美好都交给将军罢了……”

霍寻朗声而笑,却并未介意她缠住自己的手,道:“依靠吗?姑娘,我不是一个值得依靠的男人。甚至,天底下最最普通的一个男子都要好过我几倍。你这么美,不该来找我的。”

顾镜辞听得那话心中不觉酸楚,仍是追问:“将军为何这么说?”

“我要走的路,是这世间最最可怕的一条路,步步沾血,荆棘满怀。我不知道我能走到哪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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