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镜辞低头思量着:“我说不出来,反正就是有些蹊跷。顾铮的病来的奇怪,前几天明明已经好多了,可是忽然之间又昏迷过去了。”

尉迟拄着拐杖本欲进去,忽然听见他和顾镜辞的对话,怔了怔然后回头走了。

“这么疑神疑鬼的,你是不是也病了?”霍寻摸了摸她的额头,笑道:“要不要我也给你找个大夫看看?”

顾镜辞瞪了他一眼:“我说正经的。”

霍寻微微叹息:“果然病了,还病的不轻。竟然开始说胡话了。”

“你——”顾镜辞转身就走,刚刚出门就看见一角白袍飘过。

心中咯噔一下,顾镜辞连忙追过去。她终究是慢了一步,待她反应过来,那人早已经不见踪影。

顾镜辞丧气地回到顾铮所在的帐篷里。刚踏进帐篷里她就闻到一股很浓的艾草味,虽说是平常的一味草药,可是这味道之中似乎还有一些其他的……惊觉有些异样,顾镜辞当即把鼎炉中的火熄灭,用火钳把里面的黑色残渣拿出来。

一小摊黑色的东西,她也顾不得烫手,伸手拨了拨残渣,果然翻出几小片还未燃尽的干叶。

顾镜辞把干叶放在鼻尖细细地嗅着,味道似艾草,却又有些格外的冲,应该是做过处理的……

她不禁疑惑暗自冷笑,好深沉的计谋!

果然,没有了那香炉中的艾草,顾铮的症状减轻了不少。不出几日就醒来。

顾镜辞终于还是没问出什么,顾铮这般对于身边的人一点都没有防范的人,自然是不记得有什么奇怪的人或事情。线索到这里算是断了,但是那人不惜杀了顾铮一定是因为顾铮无意中窥探到了什么。

而她再去问其他的人,也没有发现什么意外。这件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了,可是其中的不对想想也就更蹊跷了。

她只要一想起有人在暗中作祟,在某个角落里冷冷地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就觉得心一阵阵发凉。

如此又过了数日,一场意料之中的大雪如期而至。雪花纷纷扬扬,旋舞着轻盈落下。帐里温暖如春,顾镜辞裹着厚厚的貂皮风衣,静静坐在一旁翻看古籍。香炉里不时传来哔剥哔剥的响声,更衬得帐中的气氛甚为诡异。

霍寻端坐上方,深邃的目光却是一直盯着前方厚厚的帐帘。一旁的尉迟轻轻一叹,并未出声,哗啦啦翻了一页书卷。

“第四十三日了……”霍寻忍不住喃喃自语,猛地站起来抽出剑鞘里的寒锋。寒光四射,那冷冰冰的剑刃映出一张坚毅的面孔。也让一旁的尉迟忍不住出声:“寻儿,你要做什么?”

霍寻转身深深看着尉迟,似是在宣告着什么:“四十三日了,若我们再不走,大雪马上就会封路!我们的粮草已经支撑不了一个冬天了!”

尉迟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他缓步走到霍寻面前,定定立在那里:“老夫今日绝不会让你做出此等事!”

“先生!”霍寻微怒,唤了一声,却并未做出动作。

尉迟紧闭双眼,无动于衷地按住他手里的剑。

静,片刻的寂静。

霍寻最后只得冷笑一声,重重地把剑摔到剑鞘里面。

“咣当。”

听得剑声落地,尉迟微微闭眼,轻叹一声。

更漏声声,霍寻翻来覆去却也难以入眠。

“怎么了?是因为和尉迟先生闹别扭而烦心吗?”顾镜辞轻声问道。

“我一直搞不懂一件事,想问问你。”霍寻熄灭了烛火,登时一片漆黑。

顾镜辞点点头:“说。”

霍寻轻声问道:“今天,先生为什么拦着我?我真的不明白。”

“他啊……”顾镜辞翻了个身,嘴角的笑慢慢却慢慢僵起来。她一骨碌爬起来,对上怔怔看着她的那双悲伤的眼睛。

霍寻握住她的手,似是得到了答案。他低声笑起来,笑的凄惶不已:“这才刚刚多久,他们就露出獠牙来了。我身边的每一个人,他们都在算计我,他们都希望我死。镜辞,你说,这个世界上我还能相信谁?

顾镜辞不知道如何去回答他,突然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很悲凉的情愫,他是可怜的。可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注定要一辈子饱受孤独与冷清的滋味。她用力地抱住他,轻轻闭上了眼睛。

次日入夜,霍寻把顾铮,赵志云,岳钧等军中将领叫来,道:“诸位,我们千里迢迢从彭城来救赵。为的是团结诸国力量,一举剿灭秦军主力。可是上将军宋义却滞留安阳,今已四十六日之久。他口口声声说什么等待时机,可一旦大雪封路,我们将寸步难行!而且我怀疑宋义与秦军私相授受才故意为之。此乃叛国重罪。诸位和我一起从长安起兵,我们怎么能看着我们光复的楚国沦落奸臣之手?”

诸将相识一眼,立即齐声道:“愿听将军差遣!”

霍寻微微一笑,“好!我即刻去取宋义逆贼首级。英布龙且,你们随后带兵到帅帐前与我回合!”

“诺!”

“赵志云岳钧!”

“在!”

“你们严密监视司徒青的一举一动,稍有躁动,杀之!”

“诺!”

诸将皆告退,霍寻满面自信,起身提着佩剑出门。

“霍郎……”顾镜辞忍不住低声唤道。

霍寻微微回身,“嗯?”

“小心点。”

“好。”他微微一笑。

霍寻沉着脸色从帐内走出来,一手提着血迹斑斑的长剑,一手把司徒空的首级丢下台阶。四周士兵听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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