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而三的僵持着。也许他们彼此都是真心相对的,毕竟那么多风风雨雨都一起走过来了,只是彼此都不愿意做那个先低头的人罢了。”

秦烨低头仔细思量了下,缓缓摇了摇头:“不对,这样的因果虽然看上去毫无破绽,但是若是仔细辨别起来,这里面的不对与蹊跷还是不少的。慕寒,你最好还是说实话的为好,不然……”

慕寒陡然一笑,哑声道:“皇上不信是么?那便算了,信不信在皇上,属下已经把知道的全说了。”

秦烨似乎有些不甘心,却也不可奈何,微微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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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镜辞微微抬了抬眼,望见进来的人竟是许久未见的慕寒,不由得心中猛松了口气。她方才要坐起来,不知扯动了哪里的痛楚,只觉浑身上下都痛的如钝刀割肉般,忍不住皱着眉咳嗽起来。

慕寒忙上前帮她顺顺气,顺手倒了杯水。她骤然发觉竟然连那水都是凉透了的,不知是哪里的隔夜水。顾镜辞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都到这个份儿上了,就别再说什么了。能活着,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她默然低下了头,扶着顾镜辞躺了下去。她试探着问道:“夫人……您……您怀孕了?”

顾镜辞陡然一惊,浑身一颤:“怀……怀孕?”她一时方寸大乱,不知所措地望着慕寒:“我自己都不甚晓得,你怎么知道的?”

慕寒沉沉道:“秦烨说的。”

“秦……”顾镜辞凝眉沉吟片刻,苦笑着轻抚上自己的小腹:“我怀孕了,那么是不是,又可以用来要挟他了呢?这次,还可以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要挟了……”

慕寒握紧顾镜辞的手,郑重其事地保证道:“夫人方心,属下哪怕粉身碎骨也要保全夫人和腹中孩儿的性命的。”

顾镜辞道:“是不是秦烨威胁你了?”

”不过是小伎俩而已,问起来主上和夫人的事情,属下半字未敢言。”慕寒淡淡回应道:“威胁对于慕寒来说,早就没有用处了。”

顾镜辞无奈叹息一声,忽然道:“清婉她……她或许以后都不在需要我们了。其实这样也好,一刀两断了,反倒彼此不用互相牵挂了。”

“可是小姐毕竟是小姐,毕竟是主上的亲妹妹。骨肉至亲岂是她一面之词可以抵的过的?属下说句不该说的话,小姐是属下看着长大的,亲如姐妹,属下是怎么也不可能对小姐下手的。属下相信,小姐也一定如属下一般。”慕寒有些艰难地开口说道。

顾镜辞靠在床榻边上,闻言微微一顿。慕寒以为她不悦,忙垂首告罪道:“属下该死,夫人恕罪。”

“人生在世,谁没有个舍不得的东西?若是有人什么也能舍得,什么也能放下,那样的人虽然无敌于世间,却也是真正的冷血无情。”顾镜辞徐徐道:“我们都不是这样的人,是人都会有七情六欲,不必掩饰。”

慕寒微微低头,不再言语。

顾镜辞道:“我们现在所能做的,不过就是努力的活下去罢了。只要能活下去,只要我们能坚持到霍郎回来,一切都还来得及,一切都还有希望。”

慕寒坚定地点点头,顾镜辞忽然想起什么似得,道:“差不多了,我们该做点什么了。慕寒,有件事还是要拜托你一下了……”她说着对慕寒一阵耳语。

慕寒肃然正色点头,顾镜辞又道:“不许过分,毕竟还是个孩子……”

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在你毫不经意之间就已经发生了。本以为自己就在掌控之中,却不料事情的发展并不如自己想想那般,甚至以完全相反的态势发展。

顾镜辞望着躺在病榻上的女孩,心中不觉一酸。

这个姑娘才五岁,却已经在生死之间挣扎着了。

她微微蹙起秀眉,轻轻抚摸着秦若菡的额头。小姑娘微微睁开眼睛,小声而又脆弱地对顾镜辞说道:“姨母,我好难受……”

一旁的霍清婉已经泣不成声了。秦烨抱住她轻声安慰着,连在一边呆头呆脑的秦宁,也似乎知道姐姐病了,不觉拉住母亲的衣裳,悄然含着泪眼。

顾镜辞轻轻握住她的手,轻浮地笑了笑:“没事的,没事的,很快就会好的。”

这样一个还小的孩子,她甚至不知道什么叫做权谋诡计,何为朝堂争斗,却已经要为之付出代价。这一切的一切,都仅仅因为,她的父亲,她的母亲,她的舅舅,她的亲人们在互相争斗。

她,成了牺牲品。

顾镜辞想,倘若当时那个孩子还在,那么想必也只比若菡小一些吧。他大概也会哭会笑会甜甜地叫她“母亲”了吧。

没有转机了,事情在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她摸了摸若菡的额头,滚烫的额头触碰着她冰冷的手掌,那种灼热的感觉,格外的清晰。顾镜辞轻轻拍哄着若菡,笑着说:“若菡睡一会,睡醒了病就好了。姨母去给你熬药。”

若菡苍白的小脸勉强漾出一抹笑意:“好,若菡喝了药就好了。”

顾镜辞站起来,淡定自如地提笔写方子,给眼前的大夫过目。那人仔细瞧了瞧药方,对秦烨和霍清婉微微点了点头。秦烨对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可以出去了。他对一旁哭的宛若一个泪人儿的霍清婉低语一番,霍清婉用帕子擦了擦眼泪,扶着青衣的手出去了。

顾镜辞被允许可以回到自己原来住的棠梨苑里面去。正是梨花纷飞的世界,放眼望去,棠梨苑里一阵雪白,好似雪花落满枝头,一天的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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