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雪花落满枝头,一天的梨花,一地的花瓣,煞是好看。

“镜辞,你我多年交情……“秦烨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丝不平静,他深深望了顾镜辞一眼,”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

顾镜辞敛衣躬身施礼,神色从容,若无其事般:“镜辞不懂皇上在说些什么。”

秦烨陡然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顾镜辞。顾镜辞如芒在背一般,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眉眼之间略有肃然:“生死大事,镜辞不敢儿戏。”

秦烨冷笑一声,微微眯了双眼:“顾镜辞,你不会这个时候还以为,霍寻能活着回来吧?”

顾镜辞一怔,脑中一片空白。她缓缓抬头,一双本来淡然自若的眸子惊起一丝波澜,刹那间变得冷意翩飞。她眨了眨眼睛:“你说什么?”

“朕说,”秦烨盯着顾镜辞,一字一顿道:“朕说,霍寻他不会回来了。他不会回来救你了,也不可能回来了。”

顾镜辞掩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攥起,骨节都变得寸寸发白。她抬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能。”

秦烨诡异地笑起来,“有什么不可能?建安王和霍寻多大的仇恨你不会不知道吧?霍寻杀了端淑公主和驸马陈朗。不巧的是这驸马陈朗不是别人,就是那建安王的长子,不仅仅是大秦的驸马,更是未来建安国的接班人。这仇,你觉得建安王会放过霍寻么?”

“这边塞告急本来就是个幌子罢了。这一切,不过是未来让霍寻上钩罢了。要怪,只能怪你太傻,怪霍寻脾气太硬。“秦烨嗤笑着,冷冷冰冰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顾镜辞一时之间震惊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却在这时,秦烨低低道:“索尼你也就别妄想着霍寻回来救你。他自身都难以保全,更不要说是你了。顾镜辞,你是个聪明的女子,你可不要做傻事。”

说罢,秦烨径直走开。

顾镜辞摇了摇头,只觉自己好像是浑身上下都湿失了重心,她撑着桌子,兀自思量着。

恰时却见一个白衣翩然的身影略过眼前,顾镜辞一怔,那人轻轻开口:“镜辞,你……”

“啪。”

清脆利落的一掌,顾镜辞竭尽全力地掌掴过去。

萧子詹嘴角渗出一点血迹,他擦了擦嘴角的血,那血蹭到白衣上煞是惊心。萧子詹注视着顾镜辞,没有意料之中的惊讶和愤怒,只有一种淡然,很深沉的淡然之色。

“你,都知道了?”萧子詹沉沉道。

顾镜辞不觉蹙起秀眉,望着萧子詹定定说道:“子詹,你变了。”

萧子詹撑着自己的手臂,深吸了一口气,漆黑的眸光闪动着一丝诡异的亮光,顾镜辞竟然从那样的光芒之中感受到了一丝微不可闻的温柔。他淡淡的笑了,“是啊,镜辞,你终于也发现了,我疯了。我现在就是一个疯子,你在和你一个疯子说话。”

“为什么?”顾镜辞不觉好笑,她无法理解,一个曾经那么善良,那么温文尔雅的一个男子,为什么如今会变成这样。他满手血腥,却笑得依旧恬静美好;他游走于这乱世天下的权谋诡计之中,游刃有余;他甚至可以不动声色地主宰人的生死……

萧子詹眸光一动,他喃喃道:“为什么?镜辞,你竟然问我这么蠢的问题,为什么?”他自嘲道;“为什么呢,其实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我为什么变了。其实,每件事件归根究底都是有他自己的原因的。你说是不是?”

他坐下来,望着院子里蔚蓝的天空,深深地叹了口气:“说点别的吧,镜辞,几个月前,我回淮南了。”

“淮南?”顾镜辞听到这里,却不觉有些心悸。淮南,那个她最最不愿意触及的地方,留着诸多美好与不美好的记忆,像是心底一块已经结了痂的伤口,不愿意再提及了。

萧子詹徐徐喝了口茶,笑道:“你知道我回淮南去做什么么?“

顾镜辞抿了抿唇,她凝视着眼前这个依旧如清风朗月般的男子,却陡然觉得很陌生。萧子詹道:“我去查了当年被灭门的真相。”

“你猜,你猜是为什么呢?”萧子詹声音淡泊如水,好像在说什么不关自己的话似得:“我萧家上上下下近五十口人之所以被灭门,仅仅是因为我父亲在给朝廷述职的时候,与丞相傅正山说了句话。就因为他说了一句话,我们家五十多条人命没了。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兄弟姐妹,我的祖父祖母,他们全都被无声无息地杀死了。你说,我能不恨么?”

顾镜辞听得心惊,她仔细回忆了一番,声音不觉哽咽:“你是说……你是说……是因为秦烨?!”她陡然跌坐大凳子上,顾镜辞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年的萧家灭门惨案,竟是因为萧父的无意之间的站队。想来也的确说得过去,太尉和萧淑妃当时没什么权利,对于这个远方的表亲自然是看得很重。他们大概也是因为怎么也不会想到萧父会和丞相有什么勾当。

一句话,一桩灭门惨案!

顾镜辞苦笑,“所以,你就开始报复秦烨?以这种方式报复?威胁他女儿的性命的方式?”

萧子詹沉默良久,缓缓道:“镜辞,我知道你很难理解这样的苦痛,我也从不奢求你理解。所以,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萧子詹,永远都是为了你好。哪怕全世界都背叛你顾镜辞,我萧子詹也会站在你身边,相信你,支持你。”

“若菡还是个孩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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