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句句属实。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她连自己的亲生爹娘都不知道是谁,就死了。如果你们当年不抛弃她,她就不会受尽人间疾苦,受尽人们白眼,甚至侮辱,如果没有当年你们的抛弃,她就不会惨死。”汐月眼前又浮现出当日含恨跳江的情景。

汐月的命本不该如此的。

白洛云激动地撸起汐月的左胳膊,那个红月牙的胎记还是那么清晰,那么醒目。

白洛云捧住汐月的小脸:“孩子,你这么多年的确受苦了,你恨爹娘可以,不认爹娘也罢,你不能这么糟践自己,诅咒自己,说自己已经死了啊。不能这样啊。”

汐月这才注意到,白洛云的两鬓近来填了不少银丝,以往她可是一头青丝的。

她顷刻间老了很多。

葛云泰也是,以往一副高贵富态的模样,而今天他也是满脸苍伤之感。

汐月的心重重地抽搐。

只可惜自己还真不是他们的女儿。

白洛云拿起葫芦坠子,细细地抚摸着:“这是当年你的外公外婆在我出嫁之日,送给我的,是我最心爱之物,你出生后我把它放到你的襁褓之中,娘只想让奶妈给你找个好人家,好好过此生的,可奶娘回来之后,说你已经夭折了,你知道吗。当时娘恨不得自己去死,娘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这么些年,你就是娘心头的刺,每天都狠狠扎着娘的心。十七年了,娘没有过过一天安身日子,娘就在内疚,悔恨,煎熬中惶惶不可终日。”

白洛云缓缓说着这些年她的痛。

“孩子,娘几乎夜夜做梦,梦到襁褓中的你在不住地啼哭,不住地怨恨娘。娘做梦也没想到,原来你还活着。后来奶妈告诉娘了,她当时谎称你已经夭折,就是为了断了娘的念想……”白洛云边哭边说着,葛云泰怕白洛云伤心过度,昏厥过去,一直搀着她。

“娘知道,老天把你送回娘的身边,就是为了惩罚娘当年的错误。汐月,娘错了,给娘一个改过的机会好不好。”

机会。沐汐月那还有机会。

她早就死了。

安安心里想着,忍不住摇了摇头,冷冷地说:“再也没有机会了。没有了。”

“汐月。”葛云泰喊了声。

“我说过了,我不是你们的孩儿了。”安安又一次强调,她能感受到汐月心中这么多年的沉淀下来的恨。

汐月决绝地转身,燕王看着她。

她泪眼婆娑,眼中却闪过无比的坚定:“王爷,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燕王把汐月扶上轿。

白洛云见汐月始终不肯原谅他们,不肯叫他们一声爹娘,心中千般的痛苦。

燕王知道安安的执拗,她只是还没有从悲愤中转过弯儿来,“岳父岳母,你们且回吧。等过些时候,我再来京城的时候,带着汐月去拜访你们。”

葛云泰抓住了燕王的手:“王爷,老朽恳请你,恳请你好好待汐月,我们对不住她,她一天好日子也没过,你一定要对她好。答应我,好吗。”

燕王点点头:“会的。我会对她好,二老放心。你们请回吧。”

白洛云小心翼翼地把那个葫芦坠子交到燕王手上:“王爷,这坠子你转交给汐月吧,让她当个念想吧,我们,我们马上就要告老还乡了,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到她。”

燕王拿过坠子,小心地揣到怀中:“岳母放心,我会交给她的。”

一阵秋风吹过,扬起满地的尘埃和树叶。

白洛云在风中瑟瑟发抖。

燕王叫人取来两件披风,“这里风大,二位请回吧。”

轿中传来汐月的声音:“王爷,我们走吧。我想马上离开这里,马上。”

汐月的话让白洛云和葛云泰好不伤心。

看来真是伤了孩子的心,她恨不得永远离开这儿,躲得远远的。

燕王上了马,“告辞。”一行人扬长而去,扬起滚滚烟尘。

汐月虽然嘴硬着,内心却是极为悲怆,将军和夫人突然间老了很多啊。

别了,京城,别了,允文。别了,所有的人。

中午在临近的客栈吃了点饭,继续赶路,行进一多半的路程,天色已经黑了。

“安安,今晚咱们且找个客栈歇了罢。明日不过午时,想必就能返回府中,我已经差了人,快马加鞭连日赶往府中,让淑妃明日准备给咱们接风洗尘。至于你我的婚礼,我回去会隆重地操办的。”燕王在一处上好的客栈前停了下来,掀开轿帘,和汐月商量。

“其余一切全由你做主便罢。至于婚礼,还是免了吧,我只是你的一个侧妃,用不着大费周章,劳师动众的,我不想刚进燕王府的大门,就成了众矢之的。”汐月淡淡地说。

燕王伸出手来,示意汐月握着自己的手下轿子。

汐月没有理会燕王伸过来的手,自顾自跳下了轿子。

燕王看着安安如此,有些好笑。

不过她的性格,燕王倒是喜欢无比呢。

随从去客栈台前预定了上好的客房,嘱咐饭菜要送进客房。

随从由于知道汐月和燕王已是夫妻,就给两人要了一间房,另外给碧萝安排了间较小的客房。

汐月因为有心思,没有顾及这些。

随从办好一切,客栈的小二领着燕王他们上了楼。

客栈的上好客房果然不错,格局布置都不错。

“爷,您要是准备好了,酒菜随时可以送来的。”

“那你们去备吧。赶了一天的路,很是疲惫了,早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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