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休息了一晚,沈念阙订了下午三点的机票。

期间岳晚漾给她打过电话,询问她晚上回不回来,得到的回答是不。

起床洗漱,吃早餐的间隙沈念阙刷了一会儿微博,网上关于她的负面消息全都被删了个一干二净,那些被沈博列为起诉对象的id最近都不敢出来活跃,纷纷祈求着那只是用来吓唬他们的手段。

然而开庭时间已经定了,就定在下周二。

作为网暴事件的当事人,沈念阙需要出庭指认。

二哥沈默笙没有参加国外的那部科幻选角,于是公司给他接了一档户外运动类型的综艺。

一个小时后沈念阙才关掉手机去退房。

京都的繁荣是c国所有人向往的圣地,寸土寸金,一个月没有几十万压根是没办法生活,据说一个环卫工人的工资一个月都是一两万。

由此可见这里的物价得有多高。

沈念阙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出门,离登机还有三四个小时,她准备去黑市转转。

新店开业在即,她想的是趁着这几天再调制一款香水出来,打破了她往年的规则,这次要和“撒旦”一起上市。

下个月就是“撒旦”的拍卖会。

至于会被谁买走沈念阙并不是很关心,很快,她就到了黑市入口。

里面卖东西的都很杂,不论你想要什么这里都有卖,哪怕是人、体器官,非法营业的也数不胜数。

在门口登过记后沈念阙才往里面走。

熙熙攘攘的人群掺杂着商贩的吆喝,沈念阙轻车熟路,走过几条巷子,最终来到了一家老旧的没有牌子的店面前。

周围没什么人,可见生意有多惨淡。

少女走上阶梯,轻轻推开会吱呀响的木门,里面只开着一盏昏暗的灯盏,扑鼻来的是各种香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有点刺鼻,还好沈念阙提前戴了口罩。

“丫头,来了?这次要点什么?”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柜台后面传出,然后一个佝偻着背、头发花白的老人缓缓出现在面前。

他的面容很可怖,右脸全是大小不一被刀划伤留下的疤痕,跟蜈蚣似的纵横交错。

老人的右眼白茫茫一片,唯有左边是正常的。

他走出去,指不定要吓到多少人。

沈念阙面色平静,礼貌的道:“吴爷爷,还有千年苏和吗?”

千年苏和是极其珍贵的一味药材,具有安神的作用,市面上很少会出现具有这种材料的香水。

做这个的私心,沈念阙是想送给谢韫一瓶。

少年身子弱,而且他在沈家住的这段时间睡眠质量很不好,通常晚上只睡的了三四个小时,每天气色都苍白虚弱。

老人拄着拐杖去翻了翻泛黄的本子,然后慢慢道:“送过来还有一个星期,丫头,你着急用吗?若不着急,到时候我直接快递邮给你。”

沈念阙点点头。

老人又道:“老杜后继有人,在天上想必很是欣慰。”

沈念阙调香的天赋简直就是变态。

他跟老杜是忘年之交,只是对方先走了他一步,老人清楚的知道,就自己现在的身体,怕是也没几年好活了。

可惜的是自己唯一的儿子还是个不孝子,娶了媳妇就对他这个父亲不闻不问。

还比不上沈念阙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

关于老人的情况沈念阙略有耳闻,她朝周围扫了一圈:“他还是没回来看你?”

老人笑容苦涩荒凉,他摇摇头:“罢了,我也没几年好活的了,他爱回来不回来,丫头,我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出于这几年老人免费提供调香的材料给她的情分,沈念阙点了下头:“您说。”

“我开香料铺也有几十年了,钱不多,这是铺子的房契和这几年我攒的一些小钱,若我不在了,还麻烦你帮我转交给我那个不孝子。”

老人哆哆嗦嗦的从身上摸出一张泛黄写满楷体的信纸,还有一个破烂的存折。

他把它们全部交给了沈念阙。

沈念阙盯着手里的两样东西,突然觉得亲情真奇妙。

哪怕老人的儿子从来没有管过他,但老人依然处处为他着想,若是换成沈念阙,她丢了都不会给。

“吴爷爷,好好保重身体。”

“如果您需要的话,爷爷在江南留给我的那套小院你可以搬过去住,养养老。钥匙的话我回临城之后寄给你。”

*

京都的谢家丢了一支分支到临城。

那就是谢韫这一世的亲生父母,两个都避他如蛇蝎,对少年的厌恶更是毫不掩饰。

佣人打扫着别墅,谢韫一脸冷漠的站在楼梯口听着他们对他的谈论。

“靳旋啊,等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重新回京都的,都怪你那个不争气的哥哥,要不是他的连累,我们能到临城来?”

“你星远点,争取在期末考试考个第一名,那样我们就可以回京都了,别跟谢韫学坏了,他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想要什么你跟爸爸妈妈说知道吗?”

……

谢靳旋是小谢韫两岁的弟弟。

同父同母,并且还有血缘关系。

继承了父母优良的基因,他的五官生得极其好看,但给人的感觉是一种阴柔的美感,一点都没有男子汉的气概。

对于发配到临城的事情他很气愤。

心里对名义上的那个哥哥更是厌恶到了谷底,甚至还诅咒谢韫怎么还不去死。

死了多清净。

活着不仅浪费空气还会连累他们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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