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谈话

昔日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少年郎,如今居然成了众人耻笑的对象,萧越在这短短几月间大起大落,心性也终于比之前稳重了些,只是他对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不知晓,此时面对萧鹿遥的时候也显得很无辜。

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恳求自己放过他父亲的青年男子,萧鹿遥没说什么,头也不回地踏入了宁远侯府。

如今的宁远侯府虽然还没有迎来清算,但是处处都带着一股子破败之景。

府中的下人都懒懒散散地躲在一处,见到有贵客前来也不上前招呼,竟像是等着侯府就此衰败了等着跑路一般。

她蹙了蹙眉头,在萧越的带领下到了萧蔷的房间。

这屋子死气沉沉,昏暗不见天日,简直难以想象居然是一个侯爷的房间,萧鹿遥蹙起眉头,看向身侧的萧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从父亲清醒之后,得知自己手筋脚筋俱断,便脾气暴躁易怒,不许见光,只自己一个人躲在这里。也不许叫人来伺候,最后还是跟随他多年的一个老姨娘才被他特许进去。”

萧越深吸了一口气,“还请长公主莫要再说那些刺激我爹的话了。”

萧鹿遥没有在意那么多,径直踏进了萧蔷的房间,朱颜会心地将房门关上,拦住了一脸急切的萧越,“你放心,我们殿下不会对你的父亲做什么。只是有几句话想问问他罢了。”

屋内。

并未睡下的萧蔷只知道家中来人了,到底来了何许人却不知。

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了,他脸朝里面地躺着,听到轻巧的脚步声时还以为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姨娘,“我不吃,都拿出去!”

“昔日也算是宗亲子弟中难得一见的英才的宁远侯,如今怎么跟丧家之犬一般。”

听到萧鹿遥含着讥讽的声音,宁远侯宛如惊弓之鸟一般回过身来,他看着出现在这里的萧鹿遥,先是一阵惊慌,随即想起来她不过是独自前来,想必也不敢对自己动手。

“原来是我们的长公主。”

说话时显得阴阳怪气的,萧蔷看着此时眼神沉沉地盯着自己的萧鹿遥,心中隐约明白她是为了什么事来找自己的。

一想到害自己至此的女娃娃也得求着自己说出当年的真相,这些时日的失意忽然一扫而光。

“长公主可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来?如果是想知道当年的事情,恕我不能告诉你。”

他料定萧鹿遥今日来是从自己这里要一个答案。

“你们就这么笃定我不知道当年的事情?”

看着眼前得意洋洋的萧蔷,萧鹿遥不紧不慢地在他床侧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人在做天在看,你真的以为除了你们几个人之外便无人知道当年你是如何辜负我父皇对你的信任、替他人做伥鬼的?”

萧鹿遥的话让萧蔷的脸色不由得一变,他艰难地抬头看着她,“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已经知道了。”

看着萧蔷脸上露出的不信的神色,萧鹿遥知道他误会了什么,她微微一笑,“明日这个时辰,萧穆来杀你的人就已经在路上了,我今日来不过是想问问你,萧蔷,你可有后悔?”

“怎么可能?你莫要在这里危言耸听!”

听到萧鹿遥的话,萧蔷第一反应就是她是在骗自己,自己为萧穆立下汗马功劳,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萧穆,萧穆怎么可能会……

可是笑着笑着,他脸上的神情就僵住了。

他听到萧鹿遥满不在乎地道:“当年我这位皇叔能毫不犹豫地杀了疼爱自己的兄嫂,如今杀一个可能会将自己的秘密说出去、且又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功臣’,他还会有什么恻隐之心不成?”

萧鹿遥满意地看到萧蔷的脸色变了,她仿佛不经意地提起:“昨日听闻我的那位好皇叔已经赐下饼饵,让赵尚书送来,当作是对宁安侯在此战中身负重伤的慰问。真是好笑得很,为何不赏赐金银珠宝,却是这些饼饵?”

“圣上自有圣上的用意,萧鹿遥,你莫要在这里信口雌黄、离间我和圣上之间的关系。”

萧蔷其实已经信了大半,只是嘴上依旧不肯认输。

“那就好。”

也不跟他争执,身着华服的美丽女子站起身来,她的容貌在昏暗的屋内显出一种凌厉的美,她回头看着宛如废人一样躺在床上、用愤恨不甘的眼神望着自己的萧蔷,“毕竟圣上如今最缺的就是愿意为他肝脑涂地的臣子,就是不知如果宁远侯你死了,这爵位是否还能顺顺当当地传到你儿子萧越的手中。”

说完,她便提着自己的裙摆款款出去了。

望着字字句句都说中自己心思的萧鹿遥,萧蔷用那只已经续上筋脉的手重重捶床,可是换来的也只有钻心的疼痛。

此时在外面的朱颜和萧越都有些着急,见萧鹿遥安然无恙地从里面出来,二人都松了口气,朱颜上前搀扶住萧鹿遥,萧鹿遥却是看向了身侧的萧越。

“良禽择木而栖。”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他,“你的父亲沦落到这步田地完全是因为一念之差做错了选择。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心头不由得一凛,萧越不敢去看萧鹿遥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只是略略苦涩地拱手道:“萧越知道了。”

伴随着萧鹿遥的车驾在门口消失,萧越这才去看自己的父亲。

昔日不肯见人的父亲居然让人将门大开着,他犹豫着走进去,却见到萧蔷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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