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报应

“之前让你寄回京城的信,你可看着驿站的官员发出去了?”

不由得蹙眉,迟砚忽然想起这回事。

此次来庆州他统共寄了两次家书,头一次略早些,应当是在自己还未染上时疫的时候寄出去的,第二次则是自己病中,担心阿鹿和母亲听闻自己的病情后不安,便让丁卓为自己撰写了家书寄回。

“奴才亲眼见到那驿丞将信件放进去的。”

若是母亲看到信,应当不会如此冒进为自己纳妾,迟砚的脸色几经变幻,最后还是沉着声音吩咐下去,“去放出消息,说我身上疫病已经尽数除去。”

“可是公子你分明没有……”

丁卓不由得大惊,如今庆州城不知多少双眼睛都盯着自家公子这方小小别院,那李太守若是得知公子好了,只怕又想着法子来戕害,“倒不如先养好了病再跟他们计较,就怕他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等不得了,如今庆州暴雨已经歇了,唯一需要安置的便是灾民,若是再不出山,只怕等不到后续朝廷派人来查验,我就要死在这群贪官的手里。”

这几日即便是在病中,迟砚也撑着病体将那些账簿一一查验完成,许是因为这账簿做得急,许多账目都没有平,而李太守还是将这账簿交给自己,可见他早就已经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

将时下种种都想清楚之后,迟砚这才将丁卓奉上的药一饮而尽,转而思虑着眼下该如何将庆州的事情料理干净。

李太守原本正跟着自己手下的几个幕僚一同饮酒,这些时日迟砚的别院毫无动静,想来应该命不久矣。

就在他为自己不动声色就除去了这么一个心头大患而沾沾自喜的时候,外面的士兵却是急急地进来报信:“不好了太守!”

“什么事如此慌张?可是那迟砚忽然好起来了?”

不由得蹙眉,李太守近些时日最为担心的便是这个,那迟砚看上去便知是个不好糊弄的,又顶着状元郎的名头,难不成真就被自己这么算计致死?

如今看来,他定是留了后招!

“不是迟大人!是城中!城中真的出现了疫情!不仅灾民被传染了,就连我们的人都染上了!”

正在李太守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击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时候,外面却是忽然响起了滚滚天雷,炸得人根本回不过神来。

良久之后,在士兵和幕僚的催促声中,李太守这才回过神来。

此时他简直心神俱裂:“前些时日朝廷命人押送过来的赈灾的药材,我都已经卖出去了……现在受灾之人几何?城中药材铺子可还能顾得过来?”

起先上报朝廷说庆州出现瘟疫不过是瞒报谎报,如今却真真的报应下来了!

李太守简直不敢想,若是朝廷借此机会发现自己倒卖赈灾粮药,自己会是个什么下场!

庆州出现瘟疫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迟砚耳中,坏消息接踵而至,原本以为已经阴下来的天居然又开始陆陆续续地下起了雨,这对庆州百姓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噩耗。

迟砚身上的病已经无碍,在丁卓的护送之下,他推开了小院的门,外面无精打采看守的官兵看到油纸伞下严肃冷峻的脸,吓得立马站直了身子:“迟、迟大人?”

“李太守呢?让他滚过来见我!”

心中是压抑不下去的怒气,迟砚看着那两个官兵连滚带爬地跑去找李太守,握着油纸伞伞柄的手却是越发的紧了。

等到李太守赶到小院的时候,迟砚已经在廊下等候他多时,李太守细细地打量着他的脸,见他脸上没有丝毫病容,便知道他身上的病症是真的已经瓦全消除了。

“罪臣拜见尚书大人。”

万分惶恐地给迟砚下跪行礼,李太守万万没想到这些时日居然让迟砚好了起来,他站在离迟砚身后不远的地方,屋檐上的雨滴落在他身上,他都不敢进来半步。

“庆州烂成这个样子了。你这太守乃是首功。”

不由得冷笑两声,迟砚淡淡回头瞥了他一眼,见他的官袍被雨水打湿了半截都不敢进来,他更是冷冷嗤笑一声,“见我还活着,就这么可怕?”

“不是,只是……”

只不过刚说了两句话,李太守顿觉语塞,他只得垂着头,“如今城中疫情不止,还请尚书大人拿个主意。”

“你都已经将朝廷拨来的药草偷偷售卖,换做银钱,如今还问我该拿什么主意,莫不是想让我给你背这个黑锅?”

不由得冷笑两声,迟砚望着灰蒙蒙的天色,分明是暴雨将至,这天气就宛如他此时的心境一般,沉闷躁郁。

没想到他在小院之中,竟是将外面的消息探听得如此明白,李太守心中更是一颤,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以百姓的性命相逼:“罪臣自知犯下的是滔天大罪,只是满城百姓却是无辜,还请尚书大人看在苍生万民的份上,暂且饶过罪臣,等到疫情消散,再治微臣的罪也不迟。”

“你倒是个聪明的。”

不由得冷笑两声,迟砚折身走过来两步,轻轻将他湿透了的官袍上的雨水掸去,“若想求我出手,倒也不是不行。”

听到这个消息,李太守倏然松了口气,就在他要跪谢迟砚的时候,迟砚却又不紧不慢地往下道:“将那真正的账本交上来。”

这账本可是李太守这些年贪污受贿、克扣朝廷修正河道银两的证据!

听到这个消息,李太守的眼睛顿时都瞪大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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