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风走过去,摸着夏侯惇的伤口,又想起程剑的事,止不住泪流满面。

“燕儿,哭什么?这点伤是家常便饭了!”夏侯惇勉强挤出yi丝微笑给吟风看,似乎要宽慰yi下她,“还是得多谢燕儿你刚才制住刘表,我军才得以安然撤退呢!”

吟风红了眼,更是啜泣不已:“这次战争死了好多人,好多人!”

“哪有战争不死人的?”夏侯惇长叹yi声,目光复杂地环视着自己的士兵,最后回到吟风身上,“我们快些回去见孟德吧,刘表军yi定会想办法渡河的,我们的人马这个样子是无法继续作战了,必须抓紧时间赶回许都去!”

“恩!”吟风重重点头。

半个时辰后,船便靠了岸,于禁早已带兵侯在了那里,yi面接应夏侯惇的人马下船,yi面为防后患令士兵将所有船只全部烧毁,众将各自检点兵马,吟风则径自向大帐而去。

未进大帐,早见荀攸已经侯在了外面,见吟风前来,躬身施礼道:“见过郡主,主公已经睡下了!”

吟风也忙还了yi礼,笑着说道:“yi别经年,想不到会和先生在此地相见!”

荀攸恭敬说道:“先前对郡主多有得罪之处,还望郡主切勿介怀!”

吟风想起荀攸当日的计谋,险些令她丧命曲阿,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面对着眼前这个长相忠厚的中年人,却没有丝毫的厌恶之心,顿了yi下,她才幽幽道:“其实此次前来,我是向先生辞行的!”

“辞行?”对吟风这个突然的决定,荀攸大感意外。

吟风点点头:“不错,父亲经此大败,四面诸侯必定蠢蠢欲动,尤其是袁术,他早就想报之前的仇了,且他与吕布的亲事也因父亲而没有得逞,所以为了防止父亲腹背受敌,我必须亲自回扬州去,牵制住他!”

荀攸点头赞同,继续对吟风道:“这样也挺好,我已经飞鸽传书给文若,让他遣派郭嘉和曹仁二人领军前来接应主公,刘表几番大败,皆是因为陆战不精的缘故,若是知道主公有生力军赶到,必然不再敢贸然进犯,且刘表此次出战本来就背负上了叛逆不义之名,相信荆南四郡的各个太守yi定会给他找些麻烦的!”

“所以这场战争会变成僵持,而后以yi方撤退为结束吧?”吟风yi语道出荀攸真正想说的话,而后话锋yi转,沉声问道,“我听说先生本来不欲奉父亲为主公的,如何现在又改变了心意?”

“我的心意从未变过!”荀攸定定看着吟风的眼睛,双眸里yi片镇定,似乎在传递着更深刻的含义,“不然何以知郭嘉c许褚c徐晃之事?”

吟风惊愕了yi下,继而笑了出来,最后变成了苦笑,而后疾行离去,只口中留下yi句:“有先生在此,我很放心!”

惊愕是因为荀攸的话出乎吟风的意料,笑是因为宽慰,苦笑则是因为心中那份平添的罪恶感,虽然荀彧不能为自己所用,但有这个荀攸效力,足矣!

人,不能太贪心!

忽然地感到脸上多了yi丝凉意,吟风不禁抬头望向头上晴空,可看到的不再是yi片晴空,不知何时已经彤云密布竟下起了丝丝细雨,好怪的天气,刚才还说丽日晴空的,怎么突然间就下起雨来?真是令人费解。

吟风解了战马,也没有再去见其他人,便策马冲进这yi片雨幕之中,独自离开,她似乎是早已就习惯了这样的不告而来,也习惯了这样的不辞而别,更习惯了这样的独来独往,有时候连她自己也在纳闷,为什么要把本来可以很简单的事情变得如此复杂,简单些去做不可以吗?刚才她完全可以趁乱杀了刘表,也可以趁乱杀了曹操,以她现在的实力,没有可以阻止得了她,然后收编剩下的部将们,不听话的就全部杀掉!反正又不是第yi次杀人了,她想不起来第yi次杀人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十六岁?十五岁?甚至更早?

然而当记忆追溯到真正更早的时候,她却伤心地发现是yi片空白。

空白,yi片完完全全的空白,yi片令人无比厌恶又无可奈何的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好像什么都没有经历过yi般,好像幼时的记忆凭空被人偷去了yi般。

“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吟风痛苦地呼喊着,对着天空,对着大地,对着这场莫名来袭的春雨,策马飞驰在这片无人的荒郊野外,雨水早已打湿了她的衣衫和发丝,顺着两颊不住滴落,像是动人的泪珠,将她勾勒成动人的风景。

然而回答她的却只有自己的回声,还有沙沙的雨声,yi阵瑟瑟的冷风吹过,早已湿透了全身的吟风不禁打了个激灵,她无力地瑟缩了yi下不住抖动的身子,yi不留神竟然从马背上直接摔了下来。

“呜——”肩膀被地面的几块碎石咯到了,本来不过是简单的外伤而已,可是现在的吟风却是感到痛彻心扉地疼,yi切都要靠自己,没有人理解,没有人理会,没有人在乎,如玉的泪珠在眼眶里不住打转,吟风想极力忍住不让让掉下来,虽然她也曾在别人面前落泪,却没有几次是真心的,更多的时候她都是在生生把眼泪咽进肚子里,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必须坚强,必须勇敢,必须足智多谋,必须带着那些对她满怀希冀的人闯出yi片光明的未来,所以从管亥带着黄巾军向她下跪的那天起,她就不能再做yi个单纯的女人了,单纯的人是无法在这个乱世立足的,何况还是个单纯的女人?

虽然明明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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