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流不出来。

村庄、家人、朋友、长辈,甚至连栖身之所也全部被毁掉的事实,在野兽般的惨绝叫声中,被罗兰认知了。

“那之后,他就完全陷入沉默了。”[

卫生员迪特琳德凯瑟琳(etlnkey色rlng)二级士官吐出一股凝重的呼吸,撩开了帐篷入口的布帘。难辨的表情隐隐透出乏力和奈。

志在学习医术挽救生命、解除病痛,结果却投身军旅的她似乎对收容罗兰的做法持有非议,以至面对肩扛两杠一星肩章的布伦希尔时也毫不隐瞒这种态度。

【真是位正直的医生。】

心中做出说不清成分的评语,布伦希尔的视线滑向采光稍显不足的帐篷内侧,然后停下了动作。

“说是活着的人类,恐怕很难相信吧,那副茫茫然的样子和死尸只差一口气。【没有求生意志】的活人偶。”

凯瑟琳卫生员长长呼出一口气,大步走向角落阴影里蜷成一团动也不动的男孩。重新将颓丧如废人一般的男孩抱起放到医疗折叠床上,为两眼神只是看着前方罗兰盖好毯子,朝帐篷门口的布伦希尔摇摇头。

“没用的,少校。这孩子封闭了心灵,就算你对他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会回应,也不会反抗。只是自暴自弃的不吃不喝,让自己不断衰弱,一不留神就会像刚才那样缩到角落里。对这种精神层面的伤害,靠我们的能力暂时还法可想。”

接受过应对新兵心理障碍、炮恐惧症和精神危机处置训导的卫生员做出爱莫能助的样子,行过军礼后退了出去。

【或许让这孩子就此死掉才比较正确。】

年轻军医从身边擦过的瞬间,带刺的只言片语如幻听般流进了布伦希尔耳朵里,对救死扶伤的军医说出这般话语感到惊愕,联想到人类和精灵之间的险恶关系,布伦希尔又感到有些索然和释怀。

俘虏,或许连俘虏都算不上。从战场上捡来的人类小孩在眼前晃来晃去只会让身为军队成员的精灵们感到烦躁而已。尽管这支精锐核心部队的精灵们并非纯血主义者组成的价值观偏激者队伍,但不乏亲属朋友直接或间接死于人类的不幸经历者,那位军医恐怕已经听见什么也说不定。

“死……解脱吗?”

布伦希尔低喃出怅然,自杀者常会挂在嘴边的词汇自刚强女精灵之口发出后,莫名带有一股忿怒的气息混杂其中,然后,那股不明缘由的怒气愈演愈烈。

“哪有那么轻松的事情。嚷嚷着【活不下去了】就任性的死掉,这太蠢了。”

布伦希尔知道,亦很了解生活的艰辛与生存的艰难。

在全村困守尼福尔海姆山谷中最艰难的日子里,体力不支者冻饿而死的尸体从眼前抬过的惨状,缺乏医疗设施,双亲因病过世时世界崩溃的感触,遭受危险种围攻频临死亡的体验——她同样经历过看不见希望的绝望黑暗,好几次险些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但布伦希尔还是撑了过来。

不管这是不是以坚强的自己要求弱者的傲慢,生存本来就不是轻松的事情,连走出黑暗的勇气都没有的话——

“你这样还算是李拿度达尔克的儿子吗?”

怜悯又愤怒的人类语言和试图抚慰的手递了出去,手背猛的传来阵阵剧痛。

“杀人凶手。”

咬住手掌的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稚嫩的童音染满漆黑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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