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阵道机缘
“苏牧游历一番，发觉贵族无论是蕴养族人，浇灌仙物，古树生长，还是酿酒调羹，全都仰仗洛水便利。”苏牧蓦然道。
“正是如此，洛河之水灵气浓郁非常，先生以为有何不妥吗？”洛孤颜发问。
“当然。
洛霞一族皆在谷内大阵中，可洛水却在阵外，天池也在阵外。我知洛霞一族不喜与人争斗，可日后洪荒生灵族群蓬勃发展，难免生出争地吞并之事。
洛霞一族有大阵守护，可天池却无大阵守护，若是有人在霸了天池，洛霞一族将如何延续？
再者言，倘若有他族与洛霞族兵戈相向，族人躲进大阵可保无虞。可若是他族在阵外截断洛水流向洛霞谷的分流……
若无洛水滋养，族人依旧可修行，也倒无甚。可不过数十年，植株枯竭，生灵灭绝，洛霞谷将成死谷。此等绝地，洛霞族当真待得下去？”
苏牧一一道来，点名精要。众仙子闻说，皆是背后发凉，冷汗流淌。
“这…，之前却是不曾想过。”洛孤颜面色发白，嘴角微颤道。
“先生以为如何？”大长老赶忙问道。
“洛霞一族算不得太强，也谈不上孱弱，可在洛水分流处，与天池，各建座小城，轮番派人守护便可。日后洛霞族便可也洛霞谷为基业，两座小城为犄角，向外扩张。”苏牧淡淡说道。
“这…”
洛孤颜贝齿咬了下朱唇，切实心中忧虑，而后对苏牧道：“我族有大阵守护，旁人觅不得，破不了。一旦出阵扩张，他族若是打上了天池的主意，那必生刀兵之祸。”
“若不去守着，他族就可直接霸占了天池。洛霞一族日后又如何延续？寻洛霞谷难，可寻天池却易。
话已至此，也算是尽了汝等的款待之情。如何抉择，便是你等的事了。”
苏牧言罢，不再开口。开始享用起盛宴，品起仙酿，也不管洛霞一族愁眉苦脸，只顾享用自己的。
能做的，他苏牧都已经做了。
半个时辰后，宴席散却，苏牧在二位佳人相伴下打道回府，然四大长老与洛孤颜却是不曾退席……
“族长以为如何？”大长老发问。
“这…，本想着有大阵守护，我族可积攒实力，经由数个会元，方可逐鹿洪荒…”洛孤颜作难道。
“若是出了大阵，免不了与外族争夺，然天池不可失啊！幸好前日遇到的是苏先生，若是遇到旁人…”三长老如此说道，她的意思便是要听从苏牧的意见。
“这可如何是好？！”四长老最为年幼，拿不定主意，心头焦乱如麻，急的面红耳赤。
“若是苏先生留下，何惧与外族争锋？纵使失了天池，苏先生在族中，也可繁衍后代……”二长老却是说出了这等话。
“羞羞羞！二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四张老闻言，更是面红耳赤，近乎跳了起来。
其余几女，也是往二长老投入嗔怪的目光。
“怎么？我说的有错吗？！”二长老羞急反怒，与四长老争执起来。
………
许久，洛孤颜面色一沉，发声叹道：“苏先生为君子，且有鸿鹄之志，若要将他留下，难……
自明日起，你四人便各领百名族人去建城吧。”
“是！”
洛孤颜已然发话，她们自不会违逆，一个个缓缓退下，大长老却留了下来，与洛孤颜道：“苏先生当真不能留下？”
“容我想想…”
大长老离去，洛孤颜愁容满面，玉手扶住香腮，识海中浮现起与苏牧初见时景象……
一个素衣少年郎，黑发湿鏕，立在天池旁，呆呆的望着自己，傻了好一会儿。昨夜，篝火荧光，喝的醉醺醺，也是那般呆呆愣住。
“嘻嘻…”
她突然发笑，面颊上羞红，愁容不再，没了一族之长的威严，却像个二八年华的怀春少女……
洛孤颜迈开秀步，来至小谭旁，左右照了照自己容貌，露出自满神情。而后玉指一点，撩开水镜，用只她自己听能得见的声音说道。
“他，有意否？”
…………
…………
回到洛孤颜给自己安排的小屋，苏牧打坐良久，最终还是忍不住走了出去。
以苏牧如今的心性，闭关数万年都不太话下，如何会半天的时光都熬不了？
无它，只因这红妆先是爬上了床头，对苏牧道：“红妆闻说，男女相对，犹若阴阳。红妆怀中有一双修书册，先生…”
未几，小怜破门而入，嘻嘻笑道：“小怜这里也有！”
…………
这些洛霞族女子，毕生都未曾见过男子，天性真然，最为良善，如此未经雕琢的璞玉，哪里懂的男女之事？
苏牧不用想也知道，乃是那位三长老交代。苏牧来此数日，也算是明白了洛霞族内的些个概况，全族人等，只有洛孤颜与三长老出去游历过。
洛孤颜倒还是处子之身，三长老嘛……，元阴早就被夺了去。
…………
…………
繁茂古树之下，灵果堆积，一壶壶仙酿倒地，一庞大神兽晒着太阳，酣睡正深，不时发出好似破石惊天般的鼾声。
“你这畜生，倒是安闲。”苏牧笑着来到此处。
闻声庞大神兽骤然爬起，正是被这两日被洛霞族，好吃好喝养着的炎冥。
炎冥用虎爪抹了抹嘴上的残渣，傻笑道：“主人，炎冥吃也吃饱了，喝也喝够了，睡了睡罢了，何时启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