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涛却点了点头说:“是呀。”

刘启略一寻思,暗道:“他要借我传话给樊英花吗?”

接下来他又想,樊英花也不知道怎么了,可她也不来呀,好几天都不来了呀。我就一定能见着吗?

宋涛走了。

刘启再无心读书,内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却不料,当天晚饭,樊英花竟真来了,带来酒食,与刘启一起吃饭。刘启看着她,多少有点儿紧张,平时别人畏她如虎,刘启也不觉得,但不知怎么回事,却是一阵一阵紧张,尤其是视线放到眉角,嘴唇上的时候,他不自觉地问:“今天宋郡令来看我了。你说他怎么会来看我呢?”

能真正把他当人物的也只有樊英花。

樊英花冷笑说:“真是条老狐狸。为什么看你,你说他为什么看你?他想让人知道,他支持我。”

刘启“嗯”了一声,却发现她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忧愁,又问她:“既然他示好,你怎么反而不高兴呢。”

樊英花淡淡地说:“你自己想。”怕刘启想不到,她解说目前的情况:“为了救你,我告诉阿翁,不放你出来,我宁可放手不管……你知道,有些人希望我放手不管。为此,他们千方百计。”

刘启想了想,说:“这时候,宋郡令支持你,应该是好事呀。”

樊英花要求说:“再想。他支持我有什么好处吗?”

刘启猜测说:“他给你要好出来啦?幸好我问你了,你知道他向你示好呢。”

樊英花摇了摇头,叹气说:“你觉得他是向我示好吗?他是让我知道吗?他是让我兄长知道,是给他压力的……李玉能为将吗?他不能。他需要借助别人掌握军队。宋郡令告诉他支持我,那他就需要找一个也受人支持的人出来,这个人会是谁?谁受人支持?也就是苏氏最近在为自家儿郎造势,传他文武双全,胸有韬略,四十多岁的人了,只干过朝廷的校尉,也好意思说道,是要我兄长迫不及待,用他来胁制我呢。这个宋郡令,狡猾到变相给我兄长制造危机感呀。”

刘启半点不信,“啊”了一声,喊道:“你一定误会他了。他怎么不知道眼下形势,一荣即荣,一损即损呢。长月朝廷的官兵攻破郡城,岂不是把他们都一一诛除?”

樊英花轻声说:“刘启。这就是你和他们的不同。他们只看见了樊氏郡中独大难治,却看不到外边的危机,这是胸怀呀。你不怕我坐大吧,因为你有颗强者之心,看得是远处,他们没有,只在意身边。”

刘启想一想,好像确实如此。

樊英花的话难以推翻。

他痛惜地说:“那你还用我要挟你阿爸?现在骑虎难下了吧。”

樊英花勾其一丝淡淡的微笑,轻声说:“不把你捞出来,不能主张我们的战略,怎么吞并并郡,塞绝山河呢?”她又说:“我定要救你。倒不是我要挟阿翁。是阿翁听信他们的话,用你要挟我。你是我的软肋。只有我愿意交出权力,他们才肯放你出来。”

刘启把指头指向自己,反问:“我?”

樊英花点了点头,说:“是呀。”

刘启心被什么攥得紧紧的,浑身发冷,看向樊英花说:“我?我怎么会成为你的软肋呢?他们太没有道理了。他们为什么用我要挟你呢?是不是他们故意试探你一下,你装作不在意我就行啦。是吧?再说了,你怎么会被他们要挟呢?不会的,对吧?这些人呀,怎么想的呢?他们最后一无所获,反而累我遭殃。”

樊英花细细的剑眉一挑,柔和地问:“是我不好,连累你啦?”

刘启还来不及说话。一只柔荑从对面伸到他耳朵上。

樊英花又问:“是不是?”

刘启连忙申辩:“是感动。感动。”

樊英花放过他,轻声说:“你知道就好。可是哪有做父亲的,会跟子女说话算话?我是怕答应他们,从此决定不了生死命运,反而保不住你。所以还不敢轻易答应……”

刘启总感觉耳朵上有股热热的余温,不自觉把余光探到樊英花的手指头上,只觉得那春葱一样的指尖圆润晶莹,带着粉红的光泽,几乎可以想象到指甲反面,指腹花瓣一样地柔软。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脏开始突突跳动,又想:我是中了她的美人计吗?她好像也没有使美人计,就是探手过来捏我的耳朵一下。他的对面,樊英花扎个爵韭端坐着,身体修长,却没有半分女子的娇柔,惯作男装的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分一毫的妆点修饰,更不要说胭脂水粉香料,然而一举一动,一笑一颦,都有种脱尘了的清逸,宛若神仙中人。刘启吃着喝着,心思全在九霄云外。

外面有人进来,到了樊英花跟前,压低声音说:“沙通天也来了,不知道将军在,要进来,正疏通关节呢。”

耳语得失败,刘启听力又好,听得很清楚。

樊英花瞅着支棱耳朵的刘启,略一沉思,笑道:“你真受欢迎。人还在牢中,访客却是不断……他和你有交情吗?夜袭敌营,他也是被你拉过去的。”

刘启哂笑道:“我骗了他一回,他莫不是老想扳本?你觉得我见不见他?”

樊英花道:“你是主人。悉听尊便。”

继而,她追加建议说:“这都是你的筹码,你见一见也好。只要不被他诓骗,总不会有坏处。”

刘启飞快一拍案几:“好。给他一个机会。”

沙通天被放了进来,然而一靠近牢房,就觉得这些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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