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车马。

这是刘宇约了几个人来“贺”黄文骢的。

他见了刘启,掀起马车的帘子,指向前面灯火辉煌的黄家,问:“刘启!愿不愿意跟我进去?”

“我也得能去呀!”刘启丧气地说。

他想起自己和黄家起的冲突,是想去也不敢去,把理由讲出来说:“他们家的大人怎么就不管自己家的孩子呢。”

刘宇知道得一清二楚,都能在后面补充,这就微笑地鼓励:“怕什么,有阿叔在,没人敢吱半声。阿叔给你出气!”

后一辆马车上有人响应,在火把下,一个病容的老男人伸出头来,大声地笑,“刘兄,这就是令侄?!好!好!”

刘启弄不明白,他明明一大把年纪了,为何还叫自己二叔为兄,实在弄不明白,也只是示意“开进”。

这一路人“开进”到黄宅前停下。

刘宇由武士搀扶下车,接着去接那老人,说:“郭兄,请!”

老人下了马车,刘启这才仔细打量他。

他见对方病容满面,双颊深陷,蜡黄中带着种灰暗,眼睛中流露出一种让人不反感的狡黠和冷冷的讥诮,不由生出一丝怜悯,下马搀扶住对方。这老人是郭家的重量级人物,姓郭名景东。他也是纵横一辈子的成名人物,在郭氏一族说一不二,若是要知道刘启因看自己年老有病而搀扶,非气晕不可,但此时也不可能知道,只是冲刘宇笑,满意地夸奖:“小子可教!”

一行人爱理不理地往里去,后面的人挪出礼品跟随而入,递上礼单让人唱写。

二门口的黄文骢一眼就看到了刘宇,表情变得很难看。但他也顾及风度,只是让兄弟送一旁一客,自己大步走到刘宇身边,冷冷地说:“我没有请你来!”

“黄兄也不至于这么小鸡肚肠,将客人拒之门外吧?”刘宇轻轻地会说,拂衣而笑,说,“生意场中的事,要往私交上引么?我****听家兄念叨,讲黄老先生的好。这下来拜会,也是带着歉意和黄兄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这根本就是装成绵羊的狼,黄文骢怎样都觉得他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他们说话间,刘启却不管三七二十一,搀住郭老只管低着头往里进,冲着接客的黄天霸狠笑。

黄天霸见了刘启就奔过去,张口就是一句:“滚!”

“你是在说我吗?”郭老面孔一寒,冷冷地盯住黄天霸看,“你是谁?”

“他就是黄伯伯的儿子,是说我的!”刘启倒很老实地承认,摊着手给郭老揉胸脯,叫他不要生气。

但这一做反是更引起郭老的冷笑。

他不可能因为刘启的话而释怀,只是看得黄天霸怯懦缩身。

“我不给你这样的黄口小儿一般见识。不要说你父亲,就是你爷爷,谅他也不敢这么和我说话,你们黄家人,那是一代不如一代。”他说。

他的声音即严苛又打,震得四周几无声响。

黄文骢也不认识他,见他又是和刘宇一起来的,这就过来,表面上怒叱儿子,实际邀请教别人姓名。郭老拿出请自己的名刺,一把投在地上,转身要走,说:“我来不过是做个和事佬,想不到得此难堪!”

黄文骢捡起请帖,见金装字划,出了一汗。

这郭家这一辈中,郭景孝是通吃两道的典型人物。他年轻时任性游侠,师从花山,和花上掌教是名誉上的师兄弟,和当时还是王爷的皇帝都有往来,中年收手后兼顾打理郭家一些生意,在黑白商三路混得滚热,是典型的孟尝人物,只是最近十年才开始淡出,据说是在家苦心求道。

黄文骢大谈了一通“有眼不识泰山”的话,慌忙让自己儿子磕头赔罪,死活也要留住。

“刘兄是我请来的,小黄,我当面给你们说和,你没有什么异议吧?”郭老居高临下地问。

刘启偷乐,觉得“小黄”两字狗味十足。只是,他更想叫郭老称人家为“大黄”,不然,黄天霸就成了“小小黄”。

黄文骢不知道刘启的心思,板板正正地鞠一躬,引手作请,并安排人带他们入席。

东风外头打着转转,里面却一点不显冷。花园子里景树虽萧索不堪,但经过极有致的布置,一片火热。笙瑟乐师排坐在园中场台边上,端正起乐,一名端庄的蒙面女子正徐徐操琴,歌舞一片。

东头的石头阁廊是为各重要人物提供的主场,并行开出二十余拼凑大席,席案大而广,呈现三角交叠的形状。二十多座成规模的席位在一般的宴会显得略多,首尾相离甚远,并不能很好地社交,主要用于一些官贺节庆,红白喜筵。然而这也是为了照顾众宾。那些来此的大亨不像一些家道中落的贵族,家中门客成群,出席这样的场合会带上女人和心腹,万万不能挤在一起。左右两边的分场与此三角的两边紧紧相靠,虽然有些乱,但并不影响正席场对着的声乐地。那儿大多是一些低端商人,高级门客,不少人都带了子女。他们都别有用心地向主场接近,希望能结识场内的大人物,对将来有所裨益,于是就贴出异常热闹的环带,好像在遥遥拱护主场一样。

宴会主交情。

场合的娱乐时间前排,放在开席前。这会,闲散食物,水果都已经上得齐齐的,只等客人到满开宴。

靠左的前席上,一位美妇正望过歌舞场,盯住入口辨认进来的人。

她见刘宇进来,立刻一改冷漠,与身旁为数不多的几个贵族搭腔聊天,眼


状态提示:341--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