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朐忍城中,西北两个城门处挤满了人满脸惊慌之色的兵将和满载的车马,他们都是准备冲出城去试图突围的各个将领的部下和财物,四周的兵卒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握紧手中的刀枪。

城墙上一个老兵不屑的和旁边的人说道:“一群要钱不要命的蠢物,拖着那些车子往叛贼嘴里送,哼,我看一个也跑不出去!”

另一个老兵叹道:“哎,他们自去送死无所谓,可惜了带走的那些精兵,要是留在刘将军手中这朐忍城还能多坚持几天,说不准能挺到援军打回来。”

一提到援兵城墙上骂声一片,自然也就把永宁的援军包含进去了,不一会儿惊动了一个屯长,过来一巴掌扇倒一人将所有声音震住了,环视一圈后低声喝道:“刘将军何等身份,亲自坐镇绝地死战不退,已是仁至义尽,谁再敢颠倒黑白说刘将军的坏话,军法处置绝不留情!”

刚才被扇了一巴掌的老兵委屈的辩解道:“屯长误会了,我可不敢昧了良心说刘将军的不是,刘将军前日把我那二弟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刘将军就是现在扔下朐忍走了我也绝不敢埋怨半句,我们方才只是奇怪明明两郡援军都已抵达,为什么迟迟打不退叛贼?”

“哎,叛贼占着地利,非援军不尽力。”屯长心里何尝看不出援军的心思,可为了不使低迷的士气再受打击只好找了个借口安慰众人。

“你们放心,刘将军身在城中,援军定会全力相救的,朐忍丢不了!在这磨嘴皮能说死一个贼子?还不赶紧休息养精蓄锐以待叛贼来攻?”

屯长赶紧岔开了话题,把两眼一瞪,众人赶紧回到各自的位置靠在城墙上闭上眼睛装睡。

城门开了,悬着吊桥的铁链发出清脆的声音,吊桥刚一落地,城门内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兵马迅速冲了出去。

城墙上的兵卒们大多只是微微睁开眼睛瞟上一眼,然后翻个身借着呼呼大睡,这些人出去也好,起码叛贼今晚有的忙了,顾不得再折腾城里的守军,今夜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

谁知还没过半个时辰,远方传来大队人马快速移动的隆隆声,城墙上的兵卒迅速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呼喊着各就各位,不一会儿无数条火龙游了过来。

“快,快去禀报刘将军!”

城墙上的兵卒一边大喊着一边招呼城墙下藏兵洞里的同袍,紧张的注视着对面的动静,可是除了一片接着一片不断接近的火光什么也看不到。

夜晚对于攻城一方是绝佳的助力,守军的滚木礌石和沸水箭矢的杀伤效率都降至最低点,白天想通过最简陋的竹梯攀上城墙极为困难,即使勉强登上城墙的人也是伤痕累累孤军奋战,可在今夜,叛军几乎没有遇到多少阻力就占领了三面城墙,进而源源不断的涌进朐忍城内。

城中将领的逃亡还是对守军造成了巨大的影响,很多兵卒偷偷丢下兵器脱掉军服逃走,仍在坚守的人临阵之际发现身边的战友越来越少,意志不可避免的也会被动摇,战斗力进一步减弱。

就这样,被数倍于己的叛军猛攻二十余日仍屹然不动的城门不甘的被从内打开,门轴发出刺耳的声音,像是对残暴的入侵者发出最后的怒斥。

叛军蜂拥而入,顿时城中传来阵阵惊呼和惨叫声……

刘启接二连三的接到报急,和高鸿前往最近的南门探查敌情,谁料叛军竟然一上来就全力以赴,仓促应战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竟然被叛军一鼓作气攻了进来,只好狼狈不堪的暂且后退收拢溃兵,正要反击却得知另两个方向的城门也被攻破。

这下所有人都大惊失色,眼看着无数火把从城墙处向城内快速蔓延,刘启明白朐忍的确被攻破了,来不及弄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召集残部立即退到高鸿的营地和点齐兵将的刘洪汇合,临时搭建简陋的工事就地防御。

高鸿将残余的三四千人组成数个方阵,扼守着这最后一道防线,很快,和突入城中的叛军接战,双方震天的喊杀声吸引了更多的叛军聚拢过来,叛军将领也不全是糊涂虫,平民百姓有什么值得好抢的,那些高墙大院里才有大把的金银和美貌的女子,而军营里才有现在最缺的粮食!

叛军兵卒手中的火把多到将这片营地照的亮如白昼,有头目约束着乱哄哄的叛军也组成方阵,猛然向守军冲去。

人在面临绝境的时候往往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潜能来,这不足四千名守军手持各种兵器肩并肩靠在一起,逐渐恢复了勇气,面对着穷凶极恶的叛军发出决死的怒吼,竟然将叛军杀的弃尸累累落荒而逃。

虽然守军以死相拼,可惜人数太少,叛军又调来了为数不多的弓手,毫无掩护的守军不断的倒下,阵型开始动摇了。

当叛军的箭矢用完,叛军再度进攻,可仍未冲破守军阵型,由于伤亡太大叛军头目不得不暂时停止进攻,喊话劝降,营地太小了,刘启和高鸿直接暴露在叛军的视线内,他们身上华丽的战袍在振奋守军士气的同时也明确的告诉叛军这里有价值极高的战利品。

高鸿哪里会上当,一边嘴上声称考虑考虑,一边趁此机会让守军休息片刻。

叛军头目也看出守军毫无投降的意思,气呼呼的大叫着派人去调来更多的人马。

不一会儿,南门方向喊杀声大作,接着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和沉重的脚步声,甚至震的地面都有些颤抖,熟睡中的刘启被惊醒了,登上墙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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