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大相国寺是开封最大的寺庙,也是整个宋国最大的寺庙。其占地极广,光是大殿就有天王殿,大雄宝殿,八宝琉璃殿,千手千眼佛殿等,此外还有藏经楼,功德楼,许愿池等大型建筑。

这么大的寺院,除了各式各样的佛堂之外,在天王寺的后面,还有着好大的一块菜园。其间一条小溪穿过,岸边种植着杨柳,杨柳树下,一个胖大和尚正袒胸露乳,在与一个青衣小帽的壮士说些家常。

正说着话,那庞大和尚的鼻子忽然抽了抽,于是一拍巴掌,喝道:“哪个贼鸟厮带了好酒?还不快快出来!”

便有三五个泼皮从矮墙后面转了出来,笑嘻嘻地道:“师父,您这鼻子可真灵,隔得老远就闻到了酒味了。”

这几个泼皮都是附近的破落户,在东京城里面讨生活不易,这些破落户就更是困难。好容易抱得一根大腿,这些家伙岂有不紧紧地靠上去的道理?

今日他们和平日一样,在大相国寺门口晃荡,却不料居然有好事自动上门。两个贵客给了他们足足十吊钱,说是要打听智深师父的消息。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为首的郑三郎把胸脯拍的是震天响,说他们和智深师父好的不得了,帮着提了食盒酒坛就往菜园子方向过来了。

“嘿,你们几个贼鸟厮,倒是拿老子的名头换好处!”

智深大师牛眼一瞪,喝道:“还不快快地将酒肉都送上来!”

这位智深师父,原名鲁达,在出家之前是西军的低级军官,曾在种师道的麾下作战,多有战功,深得那位老种经略相公(种师道)的喜爱。因此,在鲁达犯事之后,由种师道作保,出家当了和尚,也算是前事一笔勾销。

最近智深来了大相国寺挂单,他是个嘴中受不了清淡的野狐禅,很快的就跟郑三郎一伙熟稔了,又结识了东京城禁军中的第一条好汉林冲林大官人,正是好不快活的时候。见后面跟着来了两个外人,他也浑不在意,一掌拍开酒坛上的泥封,清冽的酒水直往喉中倒灌。

一气喝了三五斤,鲁智深才将酒坛放下,道了声“痛快!”

那跟在郑三郎后面来的,正是王景略和武松。武二郎是个虎背熊腰的好汉,鲁智深是个膀大腰圆的野和尚,边上神情有些谨慎的林冲是个豹头环眼的豪杰,个个都是身高八尺,看上去就充满了哲学的力量。

只有王景略的画风有些不同,像个书生多过像个江湖豪客。

武松也是个好酒的,见了鲁达这般豪爽,心中就是一喜,忍不住地赞道“大师好酒量!”

“嘿,我看你也长得高高大大,能喝酒吗?”

“怎么不能喝?”武松坐了下来,同样地拿起一坛酒,痛痛快快地豪饮起来。

“呵呵,却也是条好汉子!”

边上的郑三郎等人早已退了出去,剩下鲁达等四人一起风卷残云般地将酒肉一扫而空。其中大半都是进了武松和鲁达的肚子。

酒足饭饱,鲁智深拍了拍肚皮,忽然道:“酒也喝了,肉也吃了,两位,有什么话尽管直说,有什么事尽管直说,和尚我是绝对不会去干的!”

此言一出,其他人都是一愣。王景略最先反应过来,他原本是有些想法,但是一见了智深法师之后,心中便好生喜欢,现在又觉得这般豪爽之人,却也不必拖人家下水。

于是,他笑了笑,道:“大师说哪里话?在下仰慕大师已久,又将远行,今日特来与大师共谋一醉!”

“嘿,说的倒是好听。”鲁智深砸吧砸吧了嘴巴,道:“当真如此?”

“当真!”

“果然如此?”

“果然!”

“那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快快的离开,洒家吃饱喝足了,要歇息歇息。”

王景略哈哈大笑,正待起身离开,想起一件事情,道:“却还是有件事情。”

鲁智深一瞪牛眼,冷笑道:“原来还是有事!”

林冲却是个好说话的,他又见武松和老王卖相不俗,问道:“何事?”

王景略道:“听说林大官人府上有一柄宝刀?在下和二郎将要去干一件大事,缺些趁手的家伙,可否借宝刀一用?”

林冲愕然,鲁智深却是大笑起来,“林兄弟府上兵刃不少,宝刀也有好几口。但是你想要的那种宝刀却是没有了!”

“这样啊,”王景略歪着脑袋,皱起了眉头,似乎是脑袋很痛的样子。他想了想,再问:“那这东京城里,可有什么有名的宝刀?”

林冲回过神来,道:“两位可是缺些盘缠?在下家中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却.......”

武松冷笑道:“某家岂是缺盘缠之人!”

鲁智深也道:“二郎非俗世之人,不可以常理度之。你们想找一口宝刀?这东京城里最有名的宝刀有两口,一曰红袖,一曰不应,却不知道你们敢不敢去取了来。”

“红袖这名字粉脂之气太重,大师且说说这不应宝刀有何来头。”

于是,鲁智深就说了六分半堂的新任总堂主雷损手中的那一柄“不应宝刀”,说了“刀一在手人便狂”的特效,说了“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权力帮”,“迷天盟”在京城中的明争暗斗。

最后,鲁智深看了林冲一眼,转过头来故意道:“那雷损武功极高不说,六分半堂中高手如云,我看你们还是不要去打那不应宝刀的主意了。就让我这兄弟送你们两口百炼钢刀,你们想要去拦路劫径也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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