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这一家瘟神都走了,楚辞连忙上前扶起仍然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乔之洲,他鼻青脸肿的样子让楚辞很是心疼,连忙弄了条热毛巾给他敷敷,不然明天肿得更明显,等下周一上班就要让人看笑话了,乔之洲到底是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脸面很重要。

乔之洲一言不发,任由楚辞摆弄着,脸上的神情越来越难看,楚辞不知道如何劝说,想了想,才小心地开口:“之洲,那老货是个什么样的搅事精你肯定比我清楚,你小时候都是在这边长大的,跟她也肯定打过不少次交道了,她嘴里半点准话都没有,成天张家长李家短地到处说人坏话,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全当她是放屁就行了。”乔之洲还是不说话,楚辞又去洗了一遍毛巾,这回换成凉的,贴到乔之洲的脸上,便安静地坐在一边。

这一坐可就直直坐到后半夜去了,整整三个小时,乔之洲就跟入定了一样,不动不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的白墙。楚辞又困又饿,因为饥饿,胃疼得直抽抽,如果晚上不吃饭,早早睡下也没什么,可问题是滴米未进后又熬着夜,还因为丈夫这个样子,楚辞既不好意思丢下他先去睡,也不好意思拿着个手机在他旁边玩,只能干陪着,无聊得她好几次差点睡着。

楚辞其实是有些不理解的,乔之洲是受了委屈,可是他一个大男人,听别人说几句不干不净的话,打也打了,对方也叫了人回来找回场子了,虽然怎么看都是乔之洲吃的亏多一些,但是他们如何好一直跟个上了岁数还是出了名不讲理的泼货计较,没得跌了自己的身份,况且就是乔之洲今天在家里坐成一堆石头,周奶奶也不会有半分收敛,下次再见,她不变本加厉都是好的。

既然如此,事情过去了,发发脾气,难过一会也就算了,这么副样子,不正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吗?何苦来的。唉,原来童年阴影真的能给人带来这么大的影响。楚辞可以想象,当一个孩子从小就在单亲的环境里长大,跟母亲相依为命,又因为家境贫寒,母亲吃的苦受得累都被孩子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早早就懂事,知道母亲的不容易,长大后因为自己有能力而升起的保护欲肯定会比娇养长大的孩子强烈得多。但是有的时候真的没必要,嘴长大别人身上,人家想说什么谁也管不着,总不能为句闲话杀人放火吧?

大半夜了,楚辞实在熬不住,呵欠一个接一个打得没完,思前想后,小心措辞,生怕再刺激到乔之洲,新婚的丈夫,之前两人感情基础又是有的,楚辞很心疼他,本来他身上就有伤,再休息不好,再病了就太不值得了。

“之洲,很晚了,咱们先休息,你也别难过了,好不好?明天我陪你回去看看咱妈,我也有段时间没去看她老人家,咱们一起开车出去,到附近的公园哪转转,你看行不行?然后明天晚上咱们一块回这边来住。周阿姨那老货,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当着妈妈的面胡说八道。”楚辞其实真的是好心,她现在住的这间屋虽然叫老屋,那不过是习惯使然,这片小区是乔之洲的爸爸留下的四合院拆迁后分的回迁房,正经算起来,还不到十年,之前乔家母子一直住在这里,附近的老街坊都熟,地段还好,出门没多远就有超市、菜市场和百货大楼,后身还有个小公园,还是一所市重点小学的学区,很宜居的地儿,也因此,这附近的小区房价都比别处贵些,很多人挤着来这买房,真不知道为什么乔家后来会搬走,望江别苑别看现在不错,头七八年新建的时候,配套设施极不齐全,周围连公交都不通,买个菜都要骑车走出三四公里。

“叫妈来干嘛?”乔之洲突然回过头,直勾勾地盯着楚辞。楚辞对乔之洲突然开口说话很兴奋,要知道之前她也有多次尝试跟他说话的时候,乔之洲跟没听见一样,完全没有反应。此时的她完全没有想到,接下来自己说的话,正正好好戳到乔之洲的痛处。

“那老货再怎么样,年纪也大得足够当咱们妈了,咱们跟她吵跟她闹,丢人的都是咱们,不明真相的人一顶不尊老爱幼的大帽子扣下来,咱们有理也变没理了,这样的道德婊到处都有,但妈不一样,以她的立场,那老货满嘴跑火车,就是妈出手打她,别人也只能说她是自找的......”

“滚!”楚辞话还说没完,只听乔之洲一声怒吼,猛得站起来,不由分说拎着楚辞就往门口推,边推边说:“你们一个个都没安好心眼,看着我妈过几天舒服日子难受是吧?我们家的事,你一个外人管得着吗?滚,你给我滚!”

直到门贴着她的鼻子被狠狠摔上,楚辞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呢。大半夜的不知道乔之洲发什么疯,她拍拍门:“之洲,你干什么啊?大半夜的,你开门啊,别闹了。”里面死一样寂静,无人应答。

楚辞等了一会,越想越生气,乔之洲这一次过分了。

虽然中国的社会治安很不错,但是杀人抢劫的也不是什么新闻,大半夜的,把一个女人推出家门这种事,得多没心没肺才能干出来?何况现在楚辞身无分文,连电话都放在卧室里充着电呢,一个单身女人,乔之洲哪怕再生气,也不应该以她的人身安全做赌注来撒气。

楚辞没有再停留,回家见父母是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好奇怪,她原来以为一份爱情,只要好好经营,是真的可能天长地久的,可是她现在很怀疑,他们之间,真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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