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楚辞是给打电话,是差几分钟五点半?”

“不错。”

“她那个时候到哪了?”

“快到家了吧。我原先没想到她这么早就能过来,还以为怎么也得七八点钟呢。”

“那如果我告诉你,楚辞在案发当天下午两点从公司请假出来呢?”

乔之洲的脸色微微有些改变,不过他反应很快:“那又怎么样?下午两点离开公司,就一定是马上赶回来吗?不能就近逛逛街之类的?又或者等车时间长了点,都有可能。”

“楚辞为什么不直接先回家,而非得等你一起呢?”

“这我怎么知道,她又没说。”

“楚辞有钥匙吗?”

“有的。”

“那她不先进家,是不是没带钥匙?”

“对对对,她是个马大哈,经常不带钥匙出门的。只好等我一起回去了。”

“那,你母亲平时都是在家的对吗?”

“对啊,我妈妈这个人最不好热闹,一般喜欢在家呆着。”

“哦,那你老婆没带钥匙,又知道你妈妈经常是在家呆着不会出门的,为什么不直接上去敲门?你老婆平常是独自一人居住在灵山轩的,经常忘带钥匙?可能吗?你这是拿我们当三岁孩子骗?”闵三行之前的态度一直都挺和蔼,就像在酒吧里闲聊的朋友似的随和,最后这句问题抛出,已带上森森寒意,不过还不算完,乔之洲前后矛盾的说辞很多:“还有,你从单位到家,是开车的,平时十五分钟尽够了,最多不超过半个小时,哪怕你转个弯去接楚辞,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据我们了解,你们小区边上不到100米的地方,就有公交车站,楚辞一般都会从那下车的吧?也就是说,从你下班,到你报警,中间有大约半个小时的空白时间,这半个小时,你干什么去了?难不成从你进家到发现你妈死亡,就花了你半个小时的时间?”

闵三行惯常审问犯人,施加心理压力驾轻就熟,非常擅长蛇打七寸的招数,不知不觉地引你跟着他挖的陷阱往下跳,乔之洲到底嫩些,心里已经有点慌了,可是他也明白,如果警方真的有证据,他早就不应该坐在这里了,想想楚辞就知道,他不是警方的怀疑重点,他们大概是认为他在包庇楚辞。

乔之洲心下微定,什么也不想再说,他脑子里的那半瓶水,实不适合拿出来跟这群惯会揣摩人的家伙玩心眼子,别说他没被逮捕,就是真的被逮捕了,他还有选择沉默的权利呢,对,请个律师,电视里不是都这么演的嘛。

乔之洲是足够冷静,但是旁边的楚辞情况却不大好,一连串甩出来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她越来越没底气,越来越结巴,可是她就是觉得很多事她是可以解释清楚的,最终的结果就是,她越说,漏洞越多,漏洞越多,她越是想要描补,左不过是越描越黑罢了,说到最后,她被堵得哑口无言,索性脸一捂,开哭。

楚辞一哭,审讯中断,不过众人倒也没什么反应,审了半下午,天眼见着都要擦黑了,他们也饿得慌,才懒得听楚辞在这嚎呢,审讯室不好待,难不成拘留室就是好待的,而且心理压力这种东西,都是需要时间积累的,得让楚辞看看清楚,他们绝没有跟她开玩笑,杀人这么大的事,也绝不是多哭两鼻子就能抹平过去的。他们有的是时间等,等到楚辞自己崩溃了,该说的自然都会说。

那边厢楚辞被押走,文沫收到消息,小动作示意闵三行,他们也施施然收拾收拾准备走人,临走之前,闵三行对乔之洲说:“天也不早了,这样,你先回去,记得别离开本市,手机开机,要是楚辞摞了,转到看守所等着上庭的话,你怎么也得送点吃食和钱过去,不然以看守所的条件,她可要受苦了,好歹也是你同床共枕的妻子,哪怕有杀母之仇,也别太作贱人了。”

乔之洲先是一喜自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又听到闵三行之后的话,刚转睛的脸又忍不住黑了黑:“楚辞还有什么问题?你们凭什么抓她?证据呢?证据在哪?”

闵三行一拍桌子,站起来居高临下望着乔之洲:“你小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我们在调查你母亲的谋杀案,怎么听到你老婆是凶手,你半点不恨她动手杀了你母亲,却在这百般维护?小子,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跟你母亲那点事,虽然是道听途说,但是有句话说得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小子别看长得像个人样,可真是办得畜生不如的事!滚,再不滚小心爷爷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

“你、你、你!还人民警察呢,地痞流氓差不多!你含血喷人!我要投诉你!”乔之洲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也忍不住跳起脚来,挥舞着拳头就想冲着闵三行的脸来。闵三行敏捷地侧过身,避开这一击,刚想还手,就被文沫拉开了。

不论如何,警察动手打老百姓,都是警察的过错,现在警风警纪查得那么严,乔之洲要真有心闹事,拼着挂个彩出去,他们可就说不清楚了,毕竟闵三行也算不厚道,不应该在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的前提下质疑乔之洲的人品,人家母子两个关起门来愿意做什么是人家母子两个的事,没违法没犯罪,警察可是半点管不着。

闵三行何其聪明,被文沫一拽也反应过来,狠狠瞪了乔之洲一眼,两人便离开了,留下乔之洲气鼓鼓地又叫骂几句,出来看看四下真没人答理他,楚辞也不知去向,没奈何只能先回家去。

望江别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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