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没听医生劝告才害了妻子。

“放心,一点罪也没受。死亡的过程很短暂。现在,轮到你下去陪他们了。”男人根本不愿意跟他多废话,直接开了枪。

枪响的动静很大,砰得一声,周永治还来不得做出反应,只觉得胸口一阵钻心的痛,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迅速流失,他好冷......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最后再看妻子一眼。可此时他正半跪在婴儿床边,妻子在他身后的床上。

转身的动作消耗他太多残存能量,做了一半,他便直直向地面上倒去,下意识伸手,握住婴儿床,连人带床带儿子幼小的尸体一齐摔倒在地,重重砸在地板上。

男人弯下腰,检查检查周永治是不是真的死了。然后他将手中的枪仔细擦拭掉指纹,随意扔到地上,准备离开。

门突然被人砸响,外面中气十足的叫骂声响起。男人走向门口的脚步一顿,又悄悄退回到阴影中,耐心等待。

他其实是有些焦急的。这里离文沫家太近,仅隔了一幢楼,万一赶在他们来之前,他还没能安全离开,岂不是作茧自缚,主动送上门让人家抓了?

摸了摸伤腿,他叹气,崔志佳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还真是炸得一手好楼,坑死他没商量。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放任崔志佳在大山里边喂狼。

门外的老年妇女越骂越低俗,越骂越下流,那薄薄的旧门都几乎被她砸出个窟窿来。

他屏住呼吸,除了等待什么也做不了。

似乎终于骂够,沉重的脚步声往楼下去了,然后是巨大的摔门声,楼道再次恢复安静。

他必须立刻离开。枪声传出去,普通老百姓因为没听过,还可能误会是附近哪家调皮的孩子扔了个摔炮,但文沫和程功可都是专业人士,他半点不敢小瞧他们。

下楼对他来说自受伤后就变成了件难事,一条腿承受整个身体的重量,膝盖还不能灵活回弯,怎一句煎熬了得。

拐杖一步一拄,撞在地面上,在安静的楼道里轻轻回荡,下到三楼,斜次里突然冲出个人来,身材壮硕,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伸手要打人。

他挥着拐杖一抡,摆脱了对方还没抓实的动作,伤腿传来一阵钻心的痛,让他有些恼怒。真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跑他跟前蹦蹬来。泼妇骂街,动手打人,一点教养都没有!

尖利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熟悉的话语,他只恨自己刚刚为什么把枪扔在现场了,如果带下来,他不介意送她一颗花生米,让这世界多上几分清静。

一场闹剧,他只能保持沉默,以两人的体格,他肯定是打不过她的。

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很识时务,这种跳梁小丑到处都有,还不值得他费心思。

王大妈浑然不知这一晚上她有多少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直到同样住在四楼的另一户人家外出看电影归来,发现对面邻居门户大开,好心想过去提醒,怎么叫都无人应答,这才开灯进屋后发现了已经死亡的一家三口。

警灯交错闪烁的光芒几乎亮了整夜,警察抬出三具尸体的时候,全小区的人几乎都围了过来,一片哗然。住在案发现场对面、凶案的第一发现人一家已经连夜搬走,住进了附近酒店。

从来觉得自家附近挺安全的他们,生平第一次见识了凶杀案。

灭门啊,凶手连还没满月的婴儿都不放过,简直没有人性!

文沫手脚冰凉地死死盯着抬上车的三具尸体。

两大一小,似曾相识。

尤其是当重案二组的同行询问房东时,如丧考妣的他说的话:

当时租房子的人,根本不是今天被害的一家三口,而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大哥,腿有点瘸,拄着拐杖,人看起来挺精神的,尤其一双眼睛,眼神特别锐利。

老大哥付钱付得爽快,直接给了他一年房租外加两个月押金,他连问都没多问一句,只照惯例要了他一张身份证复印件,就把房子钥匙交给他了。

悔不当初啊!他好好一套房子,租出去每年也有近两万块钱的收入,这下全毁了!死了三个人,还是凶杀,以后谁还敢租他这套凶宅啊!

明明一个老大哥,怎么就变成一家三口了呢?

重案一组与二组是既竞争又合作的关系,虽然总有些利益上的分歧,但大是大非上肯定是一条战壕里的兄弟姐妹,小争斗不影响私人感情。

因此文沫想问问案子的详细情况并不困难。

他们晚上也没在家,而是趁夜去找了郭建峰,告知他秦凯的事,顺便问问他到底知不知道上面究竟是谁看他不顺眼,非要整他。

打电话有很多事不方便说,所以他们约了时间地点见面。文沫刚刚把闵三行和卫风告诉她的事说了,连秦凯在他们家都没来得及交代一声,就接到秦凯打来的电话。

他是在家听到枪响并且敏锐地判断出是枪声来,本想立刻出去看看,却害怕自己的身份曝光,不但给他自己,而且也给文沫和程功添麻烦,这才忍住没动,火急火燎地打电话催他们赶紧回来。

涉枪案,x市已经有好多年没遇到过了。这样的大案,发生在自己家附近,文沫的第六感告诉她,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死的一家三口刚刚搬来一天,左邻右舍都还没来得及认个脸熟,除了楼下王大妈与他们吵了两架之外。

房东的房子在租给他们之前,空了有半年以上了,之


状态提示:灭门惨案--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