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半年过去,楚辞的生活早已经稳定下来,她习惯于跟乔之洲做周末夫妻,然后隔三差五地他会给她个惊喜,大老远跑来找她,留下过夜,说实话,小别胜新婚,个中滋味简直不要太美妙。

又是个美好的周五——工作日的最后一天,晚上乔之洲大概会在八点半到达他们的家,楚辞为丈夫的体贴感动,他嫌楚辞折腾回去太过辛苦,每周都是他拼公交过来,她也是有些小私心的,不用跟婆婆在一个屋檐下,夫妻两个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不用担心隔着一堵墙的那边有人听到他们的动静而彼此都尴尬无比。

心里有所期待,楚辞一颗心早就不在工作上了,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她迫不及待地按完指纹冲出去,骑着小电驴直奔菜市场,小半年的独居生活,再学不会做饭她怕是要饿死了,虽然技术依然有待提高,但乔之洲每回都很给面子地吃得干干净净,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拎着一大兜乔之洲爱吃的菜,楚辞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走到楼梯口,却碰上了隔壁周奶奶,她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很想装做没看到有人一般直接无视周奶奶,对方却已经先贴过来。

“哟,这不是乔家的三媳妇嘛,瞧这一脸春色,是有什么好事?说出来让老婆子我也替你高兴高兴。”周奶奶浑然不顾自己是个多讨人厌的货色,凑到楚辞身边伸长了脖子向她拎的袋子里边张望,眼冒绿光,嘴上也没闲着:“啧啧,可真舍得花钱,这么一大袋子,不得花个百八十块吧?这是哪个相好的来了,这么招待啊?”周奶奶将视线从楚辞手里拎的购物袋转到她身上,一番上下打量,品头论足,就差明晃晃地指着楚辞鼻子说她在外面偷人了。

听到这几句不像样的话,楚辞哪怕再面嫩心软也不禁有种想要踢死这为老不尊的家伙的冲动。周奶奶在这附近都不太受人待见的原因有三:第一,这货就是个有理闹翻天,无理搅三分的主儿,好像全世界人民都必须要惯着他们家上至她和她老伴,下至她家11岁的孙子,稍有不如意,就能坐在你家门口拍着大腿骂你家的祖宗十八代,她家那孙子可是把她的霸道继承了个十成十,也是人嫌狗厌的人物;第二,这货嘴太碎,传闲话说人是非她若认天下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了,有点风吹草动,她殾有脑补出一部美国大片,像楚辞这样独居的少妇,是这货最喜欢盯着的对象,编点桃色新闻根本就是这货的老本行,不费吹灰之力的;第三,这货嫉妒心强,外加狗眼看人低,比她家强的人,她觉得人家家的钱都是抢银行啊贩毒啊出去卖啊,总之不是好道来的,比她家差的人,说人奸懒馋猾,谁要是入了她的眼,那就等着整个小区闻名吧。

听听她刚刚说的话,乔家三媳妇,乔之洲是家里独子,连堂兄弟都没有,哪里出来的三媳妇?不就是讽刺乔之洲之前的两次婚姻,说她捡了别人的破鞋嘛,她自己挣的工资,花得光明正大,别说百八十了,只要她乐意,万把块的东西直接买了又如何?别人管得着吗?还有,这老货明明知道周末乔之洲都会过来,她那双钛合金狗眼不是一点盯着她呢吗,还问楚辞哪个相好的来了,这臭嘴,不知道刚刚在哪里吃过大粪,一句人话不会说!

楚辞沉下脸,一声不吭地想绕过周奶奶上楼去,论嘴皮子工夫,楚辞很有自知之明,她绝不是这老货的对手,还是离得远得,省得跟沾上块牛皮糖般甩不掉,那可真是癞蛤蟆落在脚面上,不咬人膈应死人了。

不过周奶奶显然无聊得紧,好不容易逮着个乐子,不想这么快放跑楚辞,在发现楚辞想要离开后,她扭动着肥硕的屁股,死死堵住楚辞的去路,嘴里继续不干不净地说着楚辞的坏话。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楚辞并不是个泥人,又有哪个女人能忍受得了别人一个劲地往她身上泼脏水,要知道她可是一个人在这儿住,如果真有风言风语传到乔之洲的耳朵里,夫妻之间起了嫌隙,可不是那么好修复的,谣言的威力,从来都小觑不得。

楚辞板起脸低喝:“让开,好狗不挡道!”

“你个小王八犊子,你骂谁是狗?”

“谁挡道谁就是狗!怎么的?让还是不让?”楚辞一抬下巴,以身高优势睥睨周奶奶。

周奶奶是什么人物,身经百战,这点小阵仗怎么可能吓住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夸张地一拍大腿:“唉哟,这是我说准了,晚上准备见相好的,所以恼羞成怒了?啧啧,老乔家就是不一般,家风在这摆着呢,看看看看,长得挺清纯的女孩,进了他们家门就变成个dàng_fù了。也是他们活该,好好的女孩子祸害了一个又一个,这不,报应来了,唉~~~”说完这不干不净的话,周奶奶施施然走人,得接孙子放去,哪有空总跟楚辞闲磕牙。

楚辞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长这么大她还真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极品,她所知道的骂人的话也不过就翻来覆去那几样,哪里是周奶奶的对手,见对方远去,也只能狠狠骂几句老天爷不长眼,这种祸害怎么还不收了去,留着浪费粮食,却也只能认吃亏,无精打采地回了家,连做饭的心情都没了。

乔之洲八点半准备进家,见楚辞并未像从前一样欢呼着扑进他怀里,而且家里半点烟火气都没有,莫不是病了?他心里一紧,着急地叫着楚辞的名字,推开卧室门,见到的就是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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