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失踪是青年男子,郭建峰连忙问道:“失踪的人,可是二十五到三十三岁之间的男性,身高1米80左右,体型偏胖?”

何时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郝朋跃今年好像快到三十了吧,确实个头很高,略有些胖,毕竟是当了多年村长的人,头脑转得很快,再结合这些警察来的时间有些巧,他又急急追问:“你们这会儿来青龙庄,可是找到跃小子了?”惊动这么多个警察,怕是凶多吉少啊。

郭建峰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尸体已经损毁成那个样子,就是亲娘来了也认不出,除非等dna鉴定出结果,他可不敢随意说些不负责任的话。

“带我们去这家看看行吗?我们需要些东西,以确认身份。”何时速心里咯噔一下,哪里还不明白警察这么的潜台词是什么,先安抚了在场的青壮,说郝朋跃可能找到的,先不用他们忙活,都各归各家,一大群人作鸟兽散,只余几个好奇心旺盛的还跟着村长,毕竟郝朋跃不是个正常人,村子里人对他没有恶感,给点吃的穿的帮一把,但对他同样也没多少好感,他就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没谁真的在意,听从村里安排聚集起来准备进山找人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传统,他们背靠着大山,长时间的危险生活才让他们足够团结,所以村长让他们找人他们就要无条件服从,现在不用去,乐得轻松,至于别人家的是非,并不是所有人都爱八卦的,哪有趁着好时候多多挣钱重要。

郝朋跃的家离山脚不远,一行人没一会就到了,望着这几间长着青苔的房子,何时速深深地叹了口气,郝家这一家子人,命还真是苦啊,这才短短几年,家破人亡,除了这么幢在当时很气派的房子外,现在什么也不剩了,想当初,郝家可算得上他们村最有钱的人家了,不然郝朋跃那个傻子也不能娶得起媳妇,村里可有很多健全的好后生没人要呢,唉,风光过后,一地鸡毛啊。

何时速感慨万千时,郭建峰已经带着人进了郝家,只留下文沫陪着何时速,向他打听郝朋跃的情况。

父母双亡,妻子与未出世的孩儿一年前也双双难产身亡,郝朋跃自那之后一直独自居住在这间大屋子里,丧父丧母丧妻丧子的打击,放在正常人身上可能受不了,郝朋跃却偏偏智力不正常,没有人知道他到底能不能理解死亡的真正含义,反正从来没有见过他悲伤,他还是会每天在村子里晃,见谁都挂着张笑脸,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你说,这么个可怜人,为什么要有人害他呢?”何时速不明白,老人家背着手,身形略有些佝偻,慢慢走远。

文沫进去现场,就看到周聿蹲在堂屋地上拿喷壶一路洒过去,关上门后,极少数的蓝光闪亮,没有大面积发光,郝家,并不是案发第一现场。想想也是,如果他们在候家村的山坡上发现的死者正是郝朋跃的话,凶手没必要在他家里杀人之后再抛尸到那么远的地方,背着具尸体穿山林,积年的老猎人都不敢干的事,迷路暂且不提,尸体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气引来深山里的猛兽可是会真要命的,再说了,郝家房子建得并不偏僻,郝朋跃如果真跟朴晚知一样是被群耗子活活咬死的,死前发出的惨叫声很难瞒过左邻右舍。

郝家堂屋收拾得还勉强算是能见人,可是两边的卧室就有些惨不忍睹了,所有的被褥衣物全散乱地到处扔着,偶尔还能翻出来些食品袋、旧鞋子,不过郝朋跃的智力有问题,能自理已是不易,哪里还会再要求其它,家里脏乱实属正常。除此之外,现场并无异常。

周聿找到了两只脏兮兮的牙刷和几件脏内裤,一一打包好,准备回去做比对。在敬业这一点上,文沫不得不佩服周聿,能面不改色得在垃圾堆般的屋子里翻拣检材,没看到闵三行早八辈子躲回堂屋,还时不时一脸嫌弃地凑过来看一眼,面带惊恐地望着周聿的动作,然后嫌恶地远离。

忙忙碌碌,现场勘查完毕,郭建峰又找来何时速,让他盯着点郝家,案子没完之前,现场最好别让人进去,免得他们第一次勘查有遗漏的地方,何时速一一答应,送走他们。

回去是在白天,六个人挤在一辆车里,盘山路时不时的九十度弯,以及车外侧见不到底的深谷,都让文沫觉得喘不上气来,进山的时候因为是晚上,没有看到路边的情况,她接受还算良好,现在眼睁睁看着车子像小蚂蚁一样在群山里穿行,深谷一直张着嘴,静等他们掉下去,她只觉得心狂跳,没来由地,令她更加烦躁。

迫不得以,从来不晕车的她第一次吃下了晕车药,之间,她仿佛看到有个其貌不扬的男人,狞笑着冲她跑过来,而她此时正站在一处悬崖边上,只要退一步,便是万劫不复,心里有个声音坚定地告诉她:宁愿死,也再不想过回暗无天日的生活了!她努力了那么久,辛苦了那么久,还是没能逃掉,大约只有一死才算解脱吧,她转过身,面对着悬崖,一脸平静,一只脚缓缓抬起......

车子突然急刹车,惯性作用划出一段不短的距离后,堪堪停下,文沫突然清醒,睁眼就看到一辆大货车擦着他们的车身过去,只差几厘米就蹭上了。

有惊无险,行程继续,文沫却再也不敢再合眼了。

刚刚,她是做了一个梦吗?为什么梦里,她的感觉那么真实,梦醒,却总觉得梦中的男人有些眼熟。究竟是她这几日所思所想入了梦,还是这些根本属于她被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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