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三行说话的声音不算小,他也没有背着人的想法,只是突然想到,他们那天回来的时候,因为周聿说提取到的鞋印鉴定价值不高,所以很是觉得空欢喜一场,便没什么心情将发现鞋印的经过再重复一遍。但现在静下心来回想,是不是这里面其实还是有线索可以挖的。

众人自然听到这一句,郭建峰狠瞪了闵三行一眼:“你是刚刚入职的毛头小子吗?一条线索有没有价值,不能只看线索本身能指引我们查到哪一步,而是看看所有线索汇总起来,前后印证,能不能将犯罪嫌疑人的选择范围缩小。什么时候轮到你决定一条线索有用没有的了?新来的不懂,你也不懂?”这番话是明明白白的发火了,连带着文沫的不懂事一起被骂了起来,她坐在一边只觉得脸涨得通红。

刑侦破案她完全没有经验,说是小白都抬举她,毕竟她还不算是正经刑侦专业出身的科班,以前光在嘴上说自己没经验,要好好学习,可是来了这段时间她都干了什么,原来学的知识没怎么运用上,这么多老师傅,现成的学习对象,她也并没有意识要抓紧多学学多看看,真的很不应该。工作失职,郭建峰也没有点她的名批评,已经很给面子,毕竟耽误了破案,连累的是全组人,郭建峰这个做组长的更是首当其冲,上面对朴晚知一案的关注造成了很大压力,可是案件侦破却毫无进展,但他从来没有因为这个原因跟底下人发过火,反而很体谅大家,相当尽职尽责有担当。

闵三行和文沫齐齐起立,低垂着头,说了声对不起,道歉的话,不用说得太多,响鼓不用重槌,今后看他们的表现吧。

郭建峰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而继续讨论案情。

两起案件,基本可以确定是一人所为,等周聿那边的鼠毛报告再一出,并案就无疑了。当然,在此之前,他们愿意相信栾法医的判断,作为从业近三十年的老法医,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他从来不会多说一句话,既然说了,必是可靠的。

那么问题在于,两名死者是如何惹上同一名凶手的呢?

朴晚知是市卫计委一个不大不小的贪官,家里钱财满屋,性格自私自利,除了爱自括女儿在内的所有亲属,在他眼里都没有钱来得可爱,六亲不认,无亲无友。要说他会得罪人,大约认识他的人都很讨厌他,也有恨不得他死了算了的,但是有动机的很多,查来查去,却是都被一一排除了。

郝朋跃却是深山里出生深山里长大的智障儿童,连学都没怎么上过,一辈子走出大山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以他的性格,就算是不懂事得罪了人,看在他无亲无靠,十分可怜的份上,谁又会真与他计较呢?况且,以他的智商,又如何做得出来将人往死里得罪让人非以这种残忍的方式杀害他不可的行为呢?

这样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到底是哪里有交集呢?警方相信,查明这一点,凶手是谁便能水落石出了。但问题是,怎么查,这两个人除了都无亲无友外,也没有其他共通点,他们肯定不认识。

再来看凶手的特征。

选用这么血腥的手段杀人,凶手自己必须内心非常强大,因此警方一直怀疑凶手是成年男性,年龄至少在三十岁以上,但结合在朴晚知被害现场的楼顶上发现的鞋印来看,37码的鞋,虽然不能百分百肯定凶手是女性或者未成年男性,不过这个鞋码是成年男性的可能真的不高。朴晚知案中,凶手进出小区的方式未知,因为小区几个出口都没有发现疑似凶手的人,但如果凶手有一定的武术基础,能翻墙出入就另当别论了,清泰园的安保是很完备,却也没有完备到在小区的围墙上都装上摄像头的地步,监控死角很多。

再有一条线索,就是杀人工具的取得方式,上一次,他们排查主要寻找的犯罪嫌疑人是定在男性身上的,对能接触到小白鼠的工作人员中的女性没有过多了解,因为他们下意识地排除了女性作案的可能。

暴力血腥的犯罪,十之八九都是男人干的,女性在作案时,更倾向选择用不需要与死者过多接触、安全可靠、不见血的杀人方式,性格决定选择。

但这起案件,似乎是个例外,凶手是女性的可能要远高于未成年男性。

对于作案者的年龄,重案一组内七个人出现了分歧。

确切地说,是文沫一个人有不同意见。

大家普遍还是认为凶手年龄应该在三十岁以上,可是文沫却觉得,凶手的年龄应该更小一些。

首先,女性在心智上比男性发育得要早,她们往往更早地懂事,更早地有两性观念,也更早地以自己的方式理解和适应社会,所以如果凶手是女性,那么她的实际年龄应该不超过三十岁。

本案中的凶手思维严谨、做事很有条理,不论是朴晚知所住的防护严密的高档小区,还是郝朋跃邻里关系和谐,一个村子人来人往的深山,凶手来去如入无人之境,就可以看出凶手在行凶前肯定经过踩点,不是莽撞行事,她有计划有目的,又大多选择深夜,她至少需要有独立住所,经济上比较宽裕,无人监管,所以年龄应该在至少在18岁以上,未婚。

x市是个小城市,三十岁未婚的女人已经是标准的剩女,多数人到这个岁数早已被家长的碎碎念逼得出现在各大相亲市场,以极快的速度随便找个人凑合。当然了,不是说人数少就一定没有,但文沫认为凶手不超过三十岁还有其


状态提示:他还是她--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