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银枝呆呆的看了会儿转角处,身上被暖意裹着,转身向回走。

东子守在皇城外,本想看眼天色,转眼便见天上飘起了点点梨花。

“又下雪了!”东子冷得直跺脚。

身为土生土长的南蛮人,当真无法适应东瑜的冬季,整个冬天,一半时间都在下雪,还有一半时间是在等雪化。

东子来回跺着脚,见此时才亥时初,想来宴会还有一会儿才结束,心想着先回马车里坐会儿,转眼便见远处的城门口,一个人缓缓行来。

东子瞳孔舒贺齐。

正准备迎上去,却见他只着中衣行走在大雪纷飞中,不过片刻,雪花就染白了他的发,层层的雪落在绯红长袍上,化开暗红色的花。

出去的时候明明是衣冠整洁,怎么一出来连外袍都不见了,东子暗自琢磨着,想起马车里有备用的衣裳,赶紧拿了出来快步到哥舒贺齐身边,给他披上。

“主子你外衫跑哪去了?”

“送人了。”

哥舒贺齐擤了擤鼻子,又拢了拢衣裳,快步上了马车。

马车里备了火炉,刚打开车门就是一片暖气,哥舒贺齐鼻子微痒,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没了刚才雪中行来的孤寂绝美,看起来略显狼狈。

而后三两步跨入马车,长长的松了口气。

东子进来后给他斟了杯热茶,又把汤脖子塞他怀里才作罢。

哥舒贺齐来着不拒,想来也是冷得很了。

东子看着他苍白的面色,甚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主子,下次可别干这啥事儿了,感冒了也没人心疼。”

干啥事儿东子没说,不过两人都心知肚明。

哥舒贺齐吹了吹茶水,一口饮尽,没理东子。

东子自讨没趣,坐在一侧生闷气,可还是时不时的挑挑火,让它烧得旺些。

另一边,思燳逛着逛着,突然就下起了雪,正打算回去,转身就见一个人挡在身前。

“你怎么也出来了?”

“见你这么久没回来,这不是担心你嘛!”飞扬嬉皮笑脸的凑上前,鼻子在思燳身上嗅了嗅,“去哪浪了,一身牡丹味儿?”

思燳瞪了他一眼,退开两步,在身上嗅了嗅了,没闻出有什么味儿。

“你狗鼻子吗,哪有味儿了?”

飞扬摇头,直接伸手将她拉入怀中,俯首在她颈肩,轻缓道:“闻错了,应该是女儿香。”

思燳被他拉入怀中的时候就是一声惊叫,又听到女儿香一词,瞬间红了脸,伸手去推飞扬。

“放开,你个老流氓!”

飞扬挑眉,调笑道:“老牛……确实比较忙。”

思燳反应了两秒才知道飞扬曲解了她的意思,脸色更是绯红,挣扎的动作越更大了。

“放开!”

“亲我一下我就放。”

思燳眉梢微挑,突然停止了挣扎,就在飞扬放松下来的时候,又一脚踩在他的脚背。

飞扬嘴角肌肉抽搐,强忍着痛呼的冲动。

思燳平日里就爱跑跑跳跳,虽然不会武,但身子要比一般的名门闺秀强上许多。

再则,她今天穿的是宫装,踩的是高底锦履,这么一脚踩脚背上,当真是一阵顿痛,良久才缓和过来。

思燳趁着这机会挣脱了他的钳制,倒退着走了好几步才停下,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飞扬缓过了那股子劲儿,深深的叹了口气,“你这女子人,当真不识好歹。”

“我就是知道好歹才踩你的,你这个衣、冠、禽、兽!”思燳哼了一声,最后四个字是吐词清晰,停顿恰当好处。

“哎,我说你咋就不相信呢,我是真的稀罕你!”

“稀罕?”

“喜欢。”

“哟,废将军这是表白呢,怎么滴,这么迫不及待想要裸奔了?”

飞扬顺杆爬,一瘸一拐的靠近思燳,“哪能呀,若你真嫁我了,还舍得夫君出去丢人吗?”

思燳摆手,又远离了几分,“唉唉唉,打住啊打住,这第一呢,我不可能嫁给你;第二呢,就算逼不得已嫁给你了,也没有什么舍不得舍得的,该履行的誓言可不能反悔,小心遭天谴。”

“当真这般狠心?”飞扬挑眉。

“怕了吧?”思燳傲娇。

“没,更爱了。”飞扬出其不意,再次将思燳揽入怀中。

思燳避之不及,挣扎无力,有些咬牙切齿,“你要点脸好不,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体统这些东西,都是给你爹那种老古板遵守的。”飞扬嘴角扬起,笑的潋滟,“我们还年轻呢,可不要学那些老东西。”

思燳瞪眼,虽然觉得他说的没错,可拿她父亲比较就是不行,一怒之下,又是一脚踩下去。

这次却没有得逞,头顶是飞扬得意的调笑,“同样的错,我可不会再犯第二次了!”

思燳眼神怪异,手捏上他的腰窝。

突然的触摸瞬间让飞扬身体发软,脚差点站不住。

思燳抓准机会,膝盖抬起,直击要害,哀嚎之声随之响起。

这声惊叫反响非常大,即使他最后及时收住了声儿,可皇宫守卫森严,不一会儿就有禁卫的脚步声传来。

思燳瞅准时机,往相反的方向跑了。

飞扬伤在要害,半天直不起腰来,额角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只等着一群禁卫将他团团围住也没有反应。

“廊下何人?”

这样丢脸的事儿,飞扬本不想抬起头来,可耐不住禁卫军越来越近,想要将他一举擒下。

飞扬无奈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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