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庚院和平西王妃的千姿院都在王府的中轴线上,只是方位不同,康庚院位置偏北,千姿院偏南更靠近前院。胡浣莲和胡梨身为王府嫡女住在王府东苑,其她几位庶女和姨娘住在西苑,进学后的男丁则住在前院。
所以出了康庚院后,又一路送了平西王妃回千姿院。向东路走去,便只剩下胡浣莲和胡梨两姐妹同行了。
胡浣莲给了左右一个眼色,杨嬷嬷带着丫鬟往后退了退,速度压慢了下来,并将杏儿几个丫鬟挡在身后。
这样行一段距离后胡梨身边便只有顾莺一个人跟着了。
待胡浣莲走近后,胡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姐跟得这样紧,莫不是也想跟妹妹到清露湖边走一趟?”
胡浣莲脚步一顿,随即苦笑道:“妹妹还是不相信姐姐吗?我们同是父王的女儿,姐姐怎么可能会去害妹妹呢?”
胡梨眼睛眨了眨,“妹妹没说是姐姐害的妹妹呀,妹妹可是一直在说是芳云推妹妹落水的,怎的姐姐还这般急切地来找妹妹解释呢?还是说妹妹错怪芳云了?”
胡浣莲停下脚步错愕地看向胡梨,“你,你怎么会?”
胡梨得意地挑了挑眉头,前进一步,“姐姐怎么看起来很是惊奇的样子呀,可是妹妹没有大发雷霆胡乱攀咬让姐姐算盘落空,把姐姐给吓着了?”
胡浣莲慌乱后退,“不,你不是胡梨?”
若是胡梨根本就不会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她只会一不高兴就大声嚷嚷,甚至动手推人。
胡梨捂嘴笑出声来,紧跟上两步,“姐姐莫不是失心疯了吧,我不是胡梨是谁?”说完凑近胡浣莲耳旁低语道:“我的好姐姐,你以前对我的“关爱”之情,还有芳云递上的那一杯水酒妹妹永记心头,以后定会好好回报姐姐的,姐姐好生等着就是。”
胡浣莲一个踉跄差点被自己脚后跟绊倒,指着胡梨直哆嗦,“你知道了?”随即反应过来,弹了弹衣袖,“真是听不明白妹妹在胡诌些什么,芳云推妹妹虽是有错,可毕竟是情有可原,妹妹以后在外头做事可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了,这草菅人命的事儿若是传出去只怕父王那里你就交待不了。”
胡梨冷冷一笑,“大姐可敢将芳云留给父王回来处置,妹妹倒要看看到时候是谁交待不了。”
胡浣莲咬了咬唇,“芳云留不留又岂是我能做得了主的。”说着转头四下看了看,“我院子里还有事儿,先回去了。”
胡梨冷冷笑了一声,看着胡浣莲仓皇而逃,一边往梨香院走去一边想着心事。胡浣莲是知道那杯酒水有问题的,只是不知道是她准备的还是黎家姐妹准备的?
顾莺跟在胡梨身后,刚才两位小姐说话声音很小,她虽没听到自家主子说什么,可是看大小姐的脸色,像是怕得厉害,而且大小姐还说小姐不是小姐,想到这眉头便高高蹙起。
“小姐,您走慢点儿,小心摔了。”
在顾莺思考间杏儿追了上来,一把扶住胡梨。
胡梨回过神来,重新调整了步伐,慢慢悠悠地走着。她虽不懂宅斗,可以她的见闻只要多加小心谨慎应该不会再像前主儿只能被动挨打了吧,再说了,宅斗这种古代女子必备技能以她的智力和经验,多多练习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
将胡浣莲丢之脑后,听着顾莺沉重缓慢的脚步声,看来刚才胡浣莲的话被她听到了。
回到房里,杏儿上了新茶,带着人退下,胡梨叫住顾莺,“你是不是有什么疑问?”
顾莺低垂着头,不敢抬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闷葫芦似的不开口。
胡梨按了按太阳穴,今天虽说歇了晌,可是醒来后脑子就没歇过,落水后看似没有大碍,可体力终究是差了点,这会儿头疼身泛累得很。
见顾莺不说话,说出的话难免带上脾气,“你不问那我就直说了,我不是芳云推下水的,是我自己跳下去的。”
顾莺惊愕地抬起头,“为什么?”
“胡浣莲给我下了药想让我出糗,我一气之下就跳了湖了,谁知命大,竟没死成,而那加了料的酒就是芳云端给我。”
看着胡梨脸上嘲讽的笑意,顾莺暗暗责怪自己,怎么就被大小姐一句话给吓得胡思乱想起来了呢,小姐从湖里救起来后她就一直守在身边,擦身梳洗把脉都是她亲自给小姐做的,怎么还会去怀疑小姐不是小姐呢?鬼可没有体温也没影子的。
“小姐,奴婢给您仔细把把脉,您可知道您中的是什么毒?”
胡梨翻过手伸向顾莺,“应该只是想让我出丑的毒吧,不痒不疼,就是感觉到热,跳到水里后反到是舒服了。”
胡梨装作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
顾莺听了却是倒吸一口气,暗暗咬牙,她不怀疑自家主子的话,主子才十三岁,长在深宅大院里,怎么可能知道那些子肮脏龌龊玩意,这种症状并且泡冷水就能解毒的也只有媚药了,没想到大小姐和表小姐们看着一副端庄贤惠模样,内里却如此阴险狠毒,这是生生要毁了四小姐呀。
四小姐如此年幼纯真,大小姐怎么忍心这般对自己的妹妹?看来府里的人都被大小姐的表象给蒙蔽了,以后她留在四小姐身边,一定要多多提防着大小姐才是。
“小姐,明儿奴婢去禀报王妃,给小姐请个大夫进府好好瞧一瞧吧,您脉相沉涩,怕是余毒没清呢。”
胡梨收起手,“行,你看着办吧,最好大夫能查出我是中了什么毒,